許清有些在意,牽著李長亭繞到好味飯館後面,郝味家院門緊閉,李長亭抱著許清直接翻牆進去。
許清推開屋門,一股灰塵撲面而來,而緊接著她也看見躺在炕上的郝味!
還以為是一具屍體,許清嚇了一跳,結果李長亭說:“還沒死,有呼吸。
”
這時,許清才注意到郝味的兇膛正極其緩慢地微微起伏著。
不怪她以為是一具屍體,實在是炕上的郝味簡直瘦得不成人形,臉色灰白,就剩下一副骨頭架子罷了。
郝味手裡還攥著半個發黑的玉米餅,一走近,許清就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惡臭,也不知道是多少天沒洗澡了。
許清進空間把端木響叫了出來,端木響剛睡著沒幾分鐘,被吵醒後一臉怨氣。
“人命關天,等救了人你想睡多久都成!
”許清拉著他出了空間,指著炕上的郝味道,“這是我......算是半個朋友吧,你快看看還有沒有救。
”
端木響走近兩步,然而很快就被熏了回來:“怎麼這麼臭!
”
說著,他從衣兜裡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藥丸:“你們誰去把他的嘴掰開?
”
許清拿出一條布巾:“我去吧。
”
“我來。
”李長亭拿走許清手裡的布巾,裹在手上,走上炕蹲在郝味旁邊,掰開他的嘴巴。
端木響將藥丸丟進郝味嘴裡,李長亭立馬闔上郝味的嘴,然後點了兩下郝味兇前的穴道。
不一會兒,郝味幽幽轉醒,在看到許清和李長亭後,灰敗無神的眼睛突然迸發出兩縷亮光。
“能起來嗎?
”許清問他。
郝味顫巍巍地坐了起來,訕訕地笑了一下,開合著幹癟的嘴,聲音沙啞無力:“我沒事,就是不小心餓暈過去。
”
許清道:“你等我一下。
”
說著她轉身出了屋子,到郝味看不到的地方進了空間,然後取出一大竹筒加了不少糖的白粥出來。
她拿著粥進去,遞給郝味:“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
郝味接過竹筒,看到裡面香噴噴的白粥,眼眶突然紅了,聲音顫抖地道:“謝謝。
”
趁著他喝粥的功夫,許清問道:“你娘呢?
”
郝味喝得十分珍惜,聞言回道:“兩個月前去了,當時有人來我家搶東西,我娘跟他們打了起來......”
郝味想哭,卻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不過那群畜生最後也死了,他們搶了太多糧食,被別人打死了。
後來我給我娘辦了喪事,假裝去逃難,其實一直躲在家裡的地窖裡。
”
郝味家的地窖做得很隱蔽,這也使得他躲了兩個月都沒人發現他,但兩個月過去,家裡的糧食和水也吃得差不多了,許清要是再晚來一天,他就要餓死在炕上了。
“你怎麼沒跟大家一起去逃難?
”許清問。
“不想走,這裡是我家,走了我能去哪。
”郝味無奈嘆息,“外面盜匪橫行,出去不一定就是好。
”
“那你收拾收拾,跟我們一起走吧,去長溪村。
”
郝味是個好孩子,許清做不到對他見死不救,反正今天來了端木響,再多一個郝味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