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殷相的嚴厲指責,司徒驍眉頭擰得死緊,大殿裡沉默到令人窒息。
半響,司徒驍才冷靜地道:“何人舉報,我要求對質。
”
殷相:“舉報者皆是匿名,但這些證據我已經全部派人核實,人證物證皆有,你想要對質,沒問題。
”
司徒驍:“殷相所說核實不代表確鑿屬實,刑部當有復查審核之權,你現在滿口污蔑我,我無話可說,也暫時拿不出證據證明我的清白,我隻要求將證物交由刑部徹查。
”
殷相早猜到司徒驍會這麼說,同意道:“你所請合理,但此案關系重大,我會全程參與,包括大理寺和禦史台在內,三方協理督查此案。
”
早朝下後,司徒驍被禁足於府,在刑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都不得擅自出入。
刑部跟殷相和大理寺對了一天的證物,等到晚上,原刑部尚書鐘崇悄悄去了司徒府。
現在的刑部尚書是原來的刑部左侍郎張格,雖說刑部上下大多都是奉司徒驍為主子,但原刑部尚書鐘崇是張格的老大,現在卻成了他的屬下。
這些天來,鐘崇沒少給他臉色,張格也很無辜,又不是他自己要做這個尚書的,當然,若說一點沒有想當尚書的心思也是假的。
可現在這種時候,鐘崇還一派老大的做派,最重要的是,主子有什麼吩咐依然跟鐘崇交代,不叫他過去。
張格的心情可想而知的沮喪郁悶。
鐘崇不把他放在眼裡也就罷了,主子也不信任他,那他現在所做的一切有什麼意義,最終也不過是走個過場。
而且張格也在想,今天對的那些證物十有八九是真的,這一仗主子能不能撐過去很難說,他是不是該早做準備了?
司徒府。
鐘崇將案情一一交代,也是憂心忡忡:“王爺,這些證據究竟是如何來的您可查清?
”
另一名官員道:“我懷疑是內部有人背叛了我們,很可能就是王爺身邊的親信。
”
司徒驍頭疼地揉著額角:“除了李長亭本王也想不到別人了,沒想到這些年我竟然處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
司徒驍就算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也毫無辦法,事情已經發生,現在不是追查原因的時候,關鍵是處理眼前的不利局面。
“這個案子,能否壓下去?
”司徒驍看向鐘崇。
“額......”鐘崇支吾了兩聲,硬著頭皮道:“王爺,怕是壓不下了,對方證據確鑿,就算我們拖延時間也拖不了多久,咱們......怕是得早做打算了。
”
另一人言辭懇切地道:“王爺,若是等殷相把咱們的兵馬收繳了,那咱們這些年來的努力就都白費了,白白給他人做了嫁衣。
”
“而且消息一旦傳出去,殷相在民間的威信比我們高,加上那些受害官員的家屬若向王爺施壓,百姓們可不會管那麼多,他們隻相信自己聽到的,光唾沫星子就能把我們淹死。
”
“現在我們面臨的局面是罪證確鑿、名聲掃地,一旦殷相聯合百官要求逮捕王爺,難道王爺真的要進那大牢裡去嗎?
這些罪名足以滿門抄斬,還不如就此破釜沉舟!
”
眾人也紛紛勸道:“是啊王爺,事態緊急,您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
考慮什麼?
雖然大家沒有明說,但司徒驍知道,自然是考慮造反了。
他們養這麼多兵馬,收這麼多錢財,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端木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