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冬天，尤其是大雪前的太陽，朦朧的就像是螢火蟲一樣，因為持續的下雪，空氣格外的乾燥。

　　張凡在街頭慢跑著，主要是跑不起來，路滑不說，街邊還有很多人扛著掃除推闆之類的工具清理積雪。

　　要是想看看華國當年集體工作的情景，估計邊疆掃雪可以算一個。
在邊疆下雪就是沖鋒號，各大企事業單位必須提前半個小時到崗清掃積雪。

　　不過茶素醫院倒是不用提前到崗，因為張凡把掃雪的任務承包出去了。

　　這也讓很多的單位羨慕茶素醫院。

　　茶素南門早上這邊是早市，在一聲聲的油條豆漿煎餅糖油果的喊叫聲中，城市也慢慢蘇醒過來。

　　張凡跑步身上出了一點汗，然後在醫院門口的羊雜店裡要上一碗羊雜湯，一個剛出爐的熱餅子。
聽著路邊各式各樣早餐的叫賣聲，吃著普通而可口的食物，張凡特別喜歡這種感覺。

　　清亮的羊湯上撒一點蔥花香菜，再弄一杓辣椒油，油脂激發出的香味格外濃鬱，在冬日的清晨裡，真的是對腸胃的一種安撫。

　　酸味一定要出頭，然後混雜著蒜香，吃一口羊肚，咬一口溫熱的面餅，醋酸、肉香夾著麥香，幾個口下去，微微的發汗，一下就讓人的精神振奮起來了。

　　張凡總是脫不開土鱉的習慣，早上他吃不慣所謂的沙拉和麵包，他就喜歡豆漿油條，包子煎餅，雜碎烤餅這一類街頭的小吃，熱熱的暖暖的，怎麽吃怎麽舒服。

　　進了醫院，一邊打招呼，一邊上了行政樓。

　　剛進辦公室就看見辦公室裡坐著好幾個人，李存厚端著咖啡，手裡拿了一塊，夾著生菜葉子的麵包，看著就冰冰涼的，一定不好吃！

　　“今天怎麽人這麽齊？
”

　　張凡看了一眼眾人，他們的表情有點怪異。

　　“鳥市這邊發來了協助函，您先看看吧！
”任總不知道怎麽說，直接把手裡的文件遞給了張凡。

　　張凡看完文件，臉上也不知道應該表現出什麽態度來。

　　鳥市這邊聽取了張凡意見，帶著支票飛去了東北三兄弟的地盤。

　　行程不是那麽順利，因為邊疆和東北，都挺遙遠。
頂級的科室不好挖，這個和南方不太一樣，人家去南方了，最少遠離了極冷的氣候。

　　可來邊疆這是圖啥啊。

　　頂級和普通的區別就特別明顯，頂級的醫生考慮更多的是自己的項目，而普通醫生考慮的則是生活。

　　隻能溢價，這就讓鳥市這邊壓力大了很多，已經插進去了一半，進不來的出不去。

　　沒辦法，隻能咬著牙硬沖了。

　　外科倒是挖了不少，但並不是東北三兄弟最好的幾個科室。

　　因為挖的人太多了，蘇大強，江滬浙人家早早就下手了，整科室整科室的挖啊，看的人都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鳥市這邊任務也算完成了，但醫院運行出現問題了。

　　用專業一點的術語來說就是有點不匹配。

　　群龍無首，老大不服老二。

　　內科這邊，次頂級的專家一門心思的想多要錢弄自己的科研，然後時不時的給茶素醫院的內科拋媚眼，拉扯茶素內科。

　　這個倒還能說的過去，這種事情不怕多，就怕人家躺平了啥都不乾。

　　而外科這邊就麻煩了。

　　各個科室各自為戰，不說什麽科室聯合了，就是簡單的一個多科室會診，都弄的磕磕絆絆的。

　　鳥市領導一看，心裡哇抓了！

　　這尼瑪這是按照茶素醫院的模版弄的嗎？

　　醫院任命的院長天天去鳥市訴苦，弄的鳥市這邊頭疼的都快爆炸了。

　　怎麽辦？

　　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這個時候該怎麽辦。

　　但就是沒人說，一個賽一個的裝糊塗。

　　有的說，競聘入職，有的說提高思想政治工作，還有的說，慢慢磨合。

　　鳥市領導當初的想法是建立一個立刻就能有能力，有水平，拉出來就能打的醫院。

　　現在成這樣了，會議開了好幾次，大家都沒什麽好辦法。

　　當初詢問的一些顧問，這個時候就說什麽氣候不服了，水土不適之類的聽不懂的話。

　　眼看人心都要散了，鳥市這邊還是沒堅持住，給茶素醫院的任總發了邀請函。

　　想讓任總過去協助管理。

　　為什麽沒給張黑子發，原因不多，就一個，他們都明白，張黑子去了，這個醫院到底姓啥，就不好說了。

　　而任總收到這個邀請函以後，立刻就把家裡的領導全都邀請到了張凡的辦公室。

　　任總很少召集大家，罕見的這麽來一次，大家都很給面子。

　　連老李都來了。

　　“任書籍，你是啥想法？
”

　　張凡看完文件後，笑呵呵的問任總。

　　“我的想法可能不太成熟！
”任總瞪著大眼睛，張凡一瞅，就知道，估計要壞事。

　　“呵呵，沒事，任總你給大家說說。
”

　　“嗯，我們這段時間和鳥市的油城醫院聯系還是挺多的。
外科的情況我不是很了解。

　　但他們的內科這邊真的很厲害，好幾個內科的科室已經展開了比較前沿的科研，雖然科室整體的臨床技術比較一般，但他們的科研真的很厲害。
”

　　任總說的時候，很是認真。

　　鳥市油城醫院的內科科研肯定厲害啊，挖來的全是次頂級的大佬，這些大佬在老東家的手裡往往爆發的比較平淡。

　　比如中庸醫院裡面，你一個內科出身的院士又能怎麽樣。

　　可到了鳥市這邊就不一樣了，雖然看似支持少了，但掣肘的也少啊。

　　一個科室，就他們師父帶著學生的，整個科室等於就是他們一個山門的人了。
鳥市再給點錢，當然立馬就不一樣了。

　　“本來我也沒想過，畢竟是鳥市的醫院。
可人家邀請我過去，我就想著要不咱們把人挖過來算了吧。

　　他們都已經展開科研了，還省了我們審核的過程！

　　所以，我想著把家裡的領導都請過來，大家商議一下，看哪個學科適合我們挖過來。

　　等下周的時候，我就和對應的領導都過去，畢竟相應的領導和對方談起來也比較對口一點。
”

　　張凡一聽，捂著腦門不知道說什麽好。

　　大眼任這是學壞了，可有些人天生就是當好人的，想學壞，也學歪了。

　　這樣操作能行嗎？
這尼瑪不是跑去鳥市挖人家領導的眼珠子嗎。

　　“張院，是不是這樣不行？
”任總看到張凡這個樣子，就有點無辜的問了一句。

　　“不，不，挺好的，不過人家領導是請你去協助管理的，你這樣不合適啊。
”

　　“我哪裡會管理！
”任總一聽張凡這樣說，立刻就放松了，還有點自得，覺得給醫院幫忙了。

　　張凡想了想，當然了，肯定不能打擊幾個人的信心。

　　至於手段，張凡也就不點評了，說他們粗糙都是表揚他們的。

　　“我先和鳥市這邊溝通一下，然後你們再去行動。
”

　　“會不會打草驚蛇了？
”任總擔憂的問了一句。

　　這話一說，差點給張凡整笑了。

　　鳥市，領導們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平時看張黑子的茶素醫院，覺得這玩意太簡單了，不就是收攏一群醫療大拿，再給錢，讓大家生活條件提高一點。

　　然後等著出成績，他們也不指望什麽止吐藥這一類的大殺器。

　　其他不說，如果能帶動周邊的一些產業，就可以算成功了。

　　但，理想很豐滿，現實尼瑪就是……

　　鳥市辦公樓裡，大家的腳步都放輕了好多，都知道領導們心氣不太美麗，沒人這個時候上趕著找不是。

　　白秘書憂愁的坐在辦公室裡，電話響起的時候，都嚇了他一跳。

　　一瞅，是張凡的。
趕緊起身，跑步敲開領導的辦公室，“張院的電話！
”

　　“領導，最近天氣冷了，醫院這邊開始忙了，我想請您來視察視察，順便給同志們打打氣。
”

　　張凡電話裡親熱的和領導說著。

　　當然了，什麽視察之類的都是借口，總不能一開口就說：拉稀了吧！

　　那不得氣死人家嗎！

　　這種事情，張凡肯定不會乾的，別看張凡大生意做的略微差那麽一點意思。

　　可這種相互交往上，他還是有水準的。

　　當然了，這個話不光是普通的奉承或者拍馬屁，這裡面還有威脅。

　　因為天氣冷了，醫院進入最忙碌，工作最容易出事故的事情了。

　　如果真的來一場嚴重的流感，你投資這麽大的醫院最後擺爛出事，這就不是小事情了。

　　這話一說，領導略微沉吟了一下。

　　“是啊，天氣冷了啊！
”說完，領導看了看窗外的雪花，第一場雪已經來了，等這場雪下完，估計該來的就要來了。

　　“這樣，周三，我們視察茶素醫院，你做點準備。
”

　　掛了電話，鳥市這邊幾個領導湊在一起開始開會。

　　小會！

　　“怎麽辦？
怎樣才能最快速度的把油城醫院的戰鬥力提上來。
”

　　眾人心中實在是不甘心啊！

　　茶素，張凡一聽領導要來，他也趕緊開會。

　　小會！

　　當然了，肯定不是為了迎接做準備。

　　這一點，張凡還是有數的。

　　最多就是讓老陳讓後期的打掃打掃衛生，其他的不用準備。

　　茶素醫院一直做的不錯。

　　而這個會議的內容很簡單，就是立刻衍生出一個領導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