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對於張黑子的秉性,或許領導還不太清楚,同行也不是很了解。
但幾大藥企公司是看的清清楚楚,想的明明白白。
張黑子就是個嚴監生,不光摳還死要錢。
都不是傻子,你死要錢,我就得給?
搶劫犯都沒你這麽囂張。
所以,談判,幾大藥企開始車輪戰的和茶素醫院搞談判。
盤外招不好使了,止吐藥的時候,就使過一次,當時弄的有點尷尬,好幾個因為給茶素醫院打電話給壓力的有能量人士莫名其妙的就被雪藏了。
現在他們是找不到代理人了,給錢不行,許諾讓孩子和愛人出國都不好使了。
沒辦法,隻能磨了。
不使用盤外招,張凡也是相當理性的,那就談,直接把在金毛的曾女士,還有滿天飛的考神按在茶素,兩人負責談判。
閆曉玉協助談判。
本來沒閆曉玉什麽事情,不過閆曉玉不放心,自己給張凡說一聲,然後加入到了談判小組。
她倒不是怕他們談不下來,她怕的是錢弄少了。
有時候真的,能在職場上遇到一個脾氣秉性都相投的領導或者下屬,真是一種人生幸事。
你就是說閆曉玉,現在的茶素醫院財政女王,摳門到了極緻,鳥市衛生給茶素醫院配了幾輛車,她說耗油太高,想賣了,可這玩意是國家財產,就是放壞了,也不能賣啊。
她直接找到茶素,讓茶素租借過去。
張凡就問閆曉玉,車是必須的,尤其是高功率的越野車,平日裡倒是看不出什麽優勢,一但遇上什麽事情……
結果,閆曉玉撇了撇嘴,“不用,我做調查了,醫院現在的主任們,全是越野車,私家車保養的還好,遇上緊急情況,私家車夠用了,給磨損費,給報銷油費,多報一點,車主都偷著笑呢,覺得佔便宜了。
其實,這樣比咱們自己保養車輛劃算太多了!
”
張凡當時就沒話說了,不過還是挺滿意的,錢嗎,省出來的不就是賺出來的嗎!
談判的過程太艱難了,有人說過,世上什麽事情最難乾,就是從別人口袋裡朝自己口袋掏錢是最難的。
對不對的,張凡也沒資格評判,但行政樓裡,這幾天大家的走路的腳步都放輕了好多。
不是怕張凡,而是因為行政樓裡最大的會議室,就是曾女士考神他們天天吵架的地方,隔著好幾個樓都能聽到他們傳出來的友好交流聲音。
張凡也無奈,他也幫不上忙,本來還想著讓鳥市邀請一些談判專家過來幫場子,結果曾女士和考神都反對。
他也就順從的聽取了兩人的意見。
藥企不是傻子,就抓著研發費用還有市場未來的不確定性做文章。
周一,張凡雷打不動的去外科查房,然後去手術室做手術。
擇期手術,他也不去摻和,不光是主任和高年資醫生們有意見,最主要的是,有時候會被主任們甩鍋。
月底病案室的人拿著外科的病歷來告狀,結果人家主任就會說,哦!
這個病歷啊,這個病歷是張院參加的,你看,手術記錄上,張院都做了指示!
然後病案室的人又過來找張凡,弄的張凡裡外不是人。
所以,他現在也不去幹擾人家可是正常的工作安排,擇期手術不邀請,他都不去。
他現在混急診,醫院的手術大概分兩種。
一種是擇期手術,一種是急診手術。
所謂的擇期手術,就是住院檢查然後安排手術,這種稱呼為擇期。
而急診手術就是進了醫院就必須立刻手術。
擇期手術都有各自負責的醫生,而急診手術,主要的手術主刀,在三甲醫院中,往往都是科室的住院總,也就是沒日沒夜醫院呆一年的手術狗。
混擇期張凡不好混,混急診張凡還是有牌面的。
有時候一個同一個病種多了,張凡還能親自當主刀,這不是他自己上的,而是被人請過去的。
比如車禍,有好幾個人都骨折了。
骨科的住院總就會喊一嗓子,“張院,來,骨科一區!
”張凡剛好沒事,然後就嘚嘚嘚的跑過去,然後帶上幾個住院醫或者進修醫生,實習醫生之類的,上了臺子,再大氣的給幾個人說一句:今天的午飯我請客!
不是張凡大氣,而是因為他不喊這一句,有時候住院醫他們會磨張凡,讓張凡給他們當助手。
對於手術,張凡說個變態的話,他是真喜歡,就和愛好一樣。
做了三臺手術,站了一早上,你別說,出了手術室,張凡通體舒泰,心情都莫名其妙的穩定了許多。
好像這一天沒有白混一樣,張凡要是一天不做手術,比如開了一天的會,他就覺得這一天是混過去的,心裡莫名其妙的會煩躁。
他也是個賤皮子。
剛出手術室,王紅就從手術室外的值班室一臉笑意的走了出來,臉蛋上微微發潮,紅丟丟的像是秋季清晨陽光下的紅蘋果一樣,露珠都是發光的。
“怎麽了?
啥好事?
”
“張院,西湖一院還有德毛的海德堡他們按照咱們基因項目,直接成功的對幾名年輕紅斑狼瘡的患者進行了根治術。
兩家醫院都發來了申請函,想和咱們醫院合作,進行治療方案的優化。
”
“哦,趕緊我看看!
”張凡心裡一下就高興了,甜的像是含了一口蜜一樣。
大樹種下去了,靠著茶素醫院一家,最多就是個參天大樹而已。
但如果百家齊鳴,這就是森林。
紅斑狼瘡,這種疾病就不說什麽原理什麽病因了,它大概就是身體裡的免疫細胞開始攻擊正常的細胞,而最容易出現問題的就是腎臟。
至於這個疾病怎麽來的,有很多的說法,比如有的女性,去了海邊,然後過於高興,穿著比基尼套著遊泳圈,嘰嘰喳喳的在沙灘上撲騰。
結果回到家,忽然出現間斷性的發熱、顴骨部出現紅斑、口腔潰瘍,神經系統異常以及關節炎,而且還尿皿。
這個疾病,說實話,不好治療,終身服藥,吃的還是激素,結果就是本來苗條像是模特一樣的人,一段時間的治療以後,就和老毛的大列巴一樣,腫了起來。
這玩意,怎麽說呢,很多北方人都不知道,海邊的女性在夏天幾乎很少裸露皮膚,這是有原因的。
為啥歐美白人皮膚癌特別多?
張凡高興了,曾女士考神他們就更高興了。
本來黏著的談判,因為這個消息,一下就讓各方清醒了很多。
考神還當著對方的面直接就給張凡打了個電話,“張院,我覺得我們當初設定的談判目標有點低了,我覺得有必要提高一點。
”
這不是威脅,考神就是這麽想的。
不過張凡拒絕了,不是張黑子變好了,不愛錢了。
他是要綜合的考慮,提高談判條件,對於茶素醫院來說,絕對有好處的。
但對於科研未必是好事,羊毛始終是出在羊身上的。
如果因為茶素醫院提高條件,最後研究出的藥物老百姓用不起,這就有點尷尬了。
尤其是脂肪代謝的疾病,並不是富貴病,真正的患者群體,還是普通老百姓佔絕大多數。
張凡寧願藥物研究出來以後,分成三等,白金版,黃金版,普通版的去銷售,都不願意隻銷售一種白金版。
當醫生了,畢竟還是要有點追求的,不然和鹹魚有啥區別。
就像是止吐藥一樣,茶素醫院這邊目前所有利潤裡面最高的就是白金版的止吐藥。
成分都一樣,就是包裝不一樣,售賣渠道不一樣而已。
專家糊弄行業外的普通人,和騙傻子沒啥區別。
最近一段時間,很多科普大神也拿著白金版的止吐藥和普通版的止吐藥做對比,說茶素醫院故弄玄虛。
鳥市緊張了一段時間,甚至有領導打電話過來,讓張凡出面辟謠。
張凡辟個錘子,人家說的沒錯。
當然了,張凡不會出面辟謠,也不會否認,反正就主打一個聽不到。
你別說,鳥市緊張了一段時間以後,就不緊張了。
因為白金版的止吐藥,一點都沒受影響,所以當年有個精神病說的,不買合適的,就買貴的,這是有道理的。
因為國內國外的兩個頂尖醫院都有了利好的消息,幾個藥企深怕張凡變卦,合同簽訂的速度是格外的快。
“我們承擔百分之三十的臨床試驗費用,人員也按照茶素的規定,可以統一配合茶素醫院的管理。
”
一周的時間,茶素醫院脂肪代謝藥物的科研費用,就被幾大藥企給承擔了。
當然了,也有人站出來罵街,說張黑子鼠目寸光。
抱著金山乞討,讓外資進來賺錢之類的。
可惜,張黑子臉皮厚,根本沒啥用。
德毛和西湖兩家醫院這邊也接收到了茶素醫院的同意書。
第一時間,人家兩家醫院就把實驗團隊直接派遣到了茶素。
因為這個治療方案不是完美無瑕的,它是有缺陷的。
首先就是副作用明顯,發熱、嚴重的惡心、肌肉和/或關節疼痛是最明顯的,還有一個就是患者年齡越小,效果越好,而年齡越大甚至直接沒有明顯的治療效果。
如果沒有這兩個弊端和缺陷,估計人家也不會這麽利索的來茶素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