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在那胡言亂語着,随後方志強把車給開到了老畢家外面的巷子裡,與李潇潇兩個人下車往老畢家而去。
老畢現在肯定特别傷心。
李潇潇邊走邊說着。
誰知道呢?
方志強歎了口氣然後繼續走着。
走到老畢家門口,方志強直接就推開了門走了進去,門并沒有鎖,一進去就見到了畢羅春一個人坐在桌子前面在那喝着酒,桌子上已經擺了四五個空啤酒瓶了,桌子上也沒别的什麼下酒菜,幾個打包盒,很顯然,叫的是外賣。
再看看屋子裡,以前劉豔在的時候,這屋子雖然小而且也不怎麼舒适,但是劉豔總是整理的井井有條幹淨整潔的,而此刻屋子裡面卻是亂七八糟的。
當然,方志強沒有嫌棄什麼,因為他自己也好不了多少,不過他有些心疼老畢,從這可以看得出老畢最近的頹廢。
強子來了啊,喲,潇潇姑娘也來了啊,來來來,坐,強子,來,喝酒,我讓下面小賣部給整了兩件啤酒上來,知道你喜歡喝啤的。
來,陪哥們喝,不醉不歸啊今天。
畢羅春連忙招呼着,不過沒起身,繼續在那喝着。
好大的煙味啊。
李潇潇忍不住的咳嗽了兩聲,用手扇着。
方志強自己也是抽煙的,不過一進屋也聞到了濃郁的煙味,整個屋子裡都是煙霧萦繞的,老畢腳下面的地上已經全是煙頭了。
你準備要死之前也得先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再死吧?
先把事情給我說清楚,說清楚了之後你是想醉死還是想用煙把自己抽死都随便你,我絕不攔你。
方志強沒好氣地坐在畢羅春面前道。
是不是兄弟?
是兄弟就陪我喝,别那麼多廢話。
老畢咬開一個啤酒瓶蓋遞給了方志強說着。
方志強皺了皺眉頭,然後接過了啤酒瓶,拿着啤酒瓶與老畢碰了碰,然後仰頭就開始喝,而且直接一口氣對着啤酒瓶吹完了一整瓶。
強子你幹嘛啊你,你也瘋了啊。
李潇潇見狀,連忙跑過來。
方志強喝完了之後把啤酒瓶直接立在了老畢的面前,說道:這夠兄弟了吧?
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丫再他媽的不說,老子現在就給你開瓢你信不信?
李潇潇見到方志強的樣子,也大概明白了方志強的意思,也就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坐到了沙發上看着方志強與畢羅春。
有什麼好說的,就是分手了呗,就是這樣。
老畢喝了一口啤酒,臉色都有些紅了,顯然是已經喝了太多了。
分手總有個理由吧,總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分手吧?
劉豔不是說了她回去一陣子,把她媽給哄好了就回來嗎?
怎麼忽然又說分手了?
是你說的分手還是她說的分手?
方志強問着。
分手的理由很簡單啊,我沒錢,我他媽的就是沒錢,我就一可憐蟲,一窮鬼,誰他媽的都看不起我。
你他娘的放屁,劉豔是這種人嗎?
劉豔以前可能不是,可現在是啊,劉豔她媽更加是啊,劉豔最聽她媽的話,你覺得這與她是不是這樣的人有什麼區别嗎?
她已經明确地告訴我了,她不會再回來上海來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她在那邊相親,她媽給她找了個好的,人家家裡有錢有背景,而且,還沒開始談對方就已經先給劉豔在那邊找了工作了,縣工商局工作,幹兩年之後就給把編制調成公務員編制,人家說了,到時候隻要應付式的參加個考試就得了。
你聽到了嗎?
老畢一邊說一邊喝着啤酒,說着說着眼淚就出來了。
不可能,劉豔絕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老畢,你再在這胡說八道老子揍死你信不信?
方志強一下子變得非常激動非常的憤怒。
怎麼?
強子,戳中了你的心事了?
我跟你說,女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都他娘的是嫌貧愛富的。
你有聶倩,我有劉豔,咱們兄弟兩半斤八兩,都是一個德行,你也别在這生氣,生氣有個屁的用,強子,我告訴你,男人,得有錢,不管用什麼辦法,你首先得讓自己變得有錢,不然什麼都不是,你知道嗎,什麼都不是。
看看你和聶倩,那時候愛的死去活來,你為了她命都差點不要了,還借了那麼多錢給她爸治病,結果呢?
結果人家看到一有錢的男人立即跑了,招呼都不跟你打一聲,見了你還一副嫌棄你的樣子。
你再看看劉豔,好吧,陪着我過了這麼多年,就在這屋子裡,我們兩就差沒領個證沒辦酒了,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說句混蛋話,老子他媽的要是不戴套的話,孩子現在都會打醬油了。
可是有屁用啊,人家看到有錢的男人立即就撲上去了,人家管我嗎?
在人家眼裡,我狗屎都不是。
所以啊,強子,聽兄弟的話,不管如何,做男人必須得讓自己有錢,男人要是沒錢,就比狗都不如……老畢一個人在那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
方志強坐在那,一動不動,一聲不吭,臉色鐵青,就像老畢剛說的那樣,這件事情不僅僅隻是傷害到了老畢,也戳中了方志強的内心。
對于方志強來說,劉豔抛棄老畢這件事情就像是一根刺一樣紮進了方志強的心,再次在他受傷的創口上撒了一把鹽,同時,也似乎擊碎了他心裡最後一點對感情這個詞的堅持。
老畢一直都在那喝着,也繼續胡言亂語着,他是這毛病,一旦喝多了就開始胡言亂語,一刻都不停。
強子,别讓他喝了,再喝他就真的醉了。
李潇潇終于是看不下去了,走過去對方志強說道。
就讓他醉吧,醉了他可能會順服一點,我們也能安靜一些。
方志強點了一根煙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