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志強一看她流淚,頓時清醒了:潇潇,對不起……我不該這麼沖動的。
他很想松開可是又實在舍不得放手,李潇潇身上淡淡的清香和柔暖的體溫,簡直像是毒藥一樣,越掙紮他就越是忍不住。
不過好在他還有一絲理智,知道不能讓李潇潇傷心。
他吻着李潇潇的頭發,幹啞着嗓子說道,别哭,潇潇,我不會傷害你的,我發誓,除非到結婚那天,我不會對你做過分的事情,我舍不得……别害怕行不行?
我怕你哭怕你傷心。
好不容易總算把李潇潇安穩下來,而且兩個人都害怕吵到方志強父親,萬一他出來,看到兩個人緊貼在一起渾身是汗而且衣衫淩亂的樣子,那就實在尴尬了。
李潇潇附在他耳邊,小聲嗚咽地說着:那你放開我好不好?
她一說話,熱氣呼到方志強耳朵上、脖子上,方志強差點又失控了,抱得更緊:你别說話,讓我這樣抱一會好不好……
可憐的李潇潇吓得一動也不敢動,閉着眼睛像是待宰的羔羊。
方志強看着她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就隻能輕輕地抱着她,好容易才感覺心頭那股火漸漸平息下去。
而李潇潇頭發和臉蛋都被汗透了,眼神又是格外無辜而可憐,方志強忍不住湊過去要親她,李潇潇本能地要閃開。
方志強頓時耍起了無賴:讓我親一下,就一下。
以前都是李潇潇想親他,他還端着架子,現在想想,簡直是報應啊。
李潇潇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
讓我親一下,我給你錢,給你買糖吃。
方志強簡直是像哄小孩子一樣。
去你的。
李潇潇又羞又惱,完全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縱然是她之前義無反顧的覺得兩個人要在一起,甚至于想過一些事情,可是畢竟真正地經曆,那又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那你親我一下,不給錢也行。
方志強把不要臉的精神發揮到了極緻,他忍得夠辛苦的了,還不讓他稍微占點便宜吃點甜頭,那今天真的是沒法過了。
李潇潇實在被他纏的沒有辦法,心慌的要死,隻好答應道:就親一下下,就一下下。
不準幹别的。
方志強大喜過望:保證!
絕對不幹别的。
說着很不要臉地噘着嘴等李潇潇來親。
李潇潇深呼吸,又是咬牙又是閉眼,給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終于下定決心,閉着眼睛準備親下去。
然後,就在這時候,方志強的電話響了,而且聲音感覺非常地急促,像是那頭的人有十萬火急的事情。
頓時兩個人都僵住了,反應過來以後李潇潇實在忍不住,完全不顧形象地大笑起來:快接電話。
随即趕緊從方志強懷裡掙脫出來,此時此刻方志強的懷抱就像火山,再待一刻都有危險。
方志強差點把牙咬碎:這哪個不識趣的,什麼時候打電話不好,非要這個時候。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劉豔打過來的,接起來就罵:劉豔你大爺的!
我大爺怎麼你了?
把你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了?
劉豔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撞槍口上去了,立刻反擊回來。
上來就問候我大爺,你是有多想念他?
明年燒紙的時候我給他念叨幾句,也讓他回來看看你。
滾蛋。
方志強沒好氣地說着,打電話幹嘛?
你是不是吃火藥了,我就是告訴你一聲,畢羅春醒了。
沒事了,我挂了。
劉豔不知道是被他劈頭蓋臉這一頓罵的心情不好不想理他,還是說看見畢羅春醒了顧不上他了,幹脆利落地就給挂了。
方志強愣了一下,忽然間明白過來他聽到的是什麼消息:畢羅春醒了!
李潇潇在旁邊,劉豔那大嗓門她不可能聽不見,頓時高興得差點蹦起來:哇!
老畢終于醒了,走,強子,我們一起去看他吧。
然後趕緊跑去敲方志強父親的門:叔叔,我跟強子去趟醫院,老畢醒了,我跟強子過去看看他。
哎,終于醒了啊?
我也跟你們一塊去,小夥子沒少遭罪。
方志強父親一聽說,也是趕緊就起來忙活着。
不行叔叔,等下就太晚了,你在家待着吧,等下次早點的時候。
李潇潇堅持着不讓他去。
那我煮的湯,你帶點過去,他要是不能喝,給豔子喝。
你也打包一份帶回去,還有棗子,我來收拾。
方志強本來還想着挂了電話再揩把油的,此情此景,讓他隻能是欲哭無淚:特麼的老畢,你特麼早點醒不行非得挑這個時候?
不管怎麼樣,畢羅春終于醒來,這是個大好事,方志強也還是高興的,趕緊開着車帶着李潇潇去了醫院。
畢羅春醒來的過程也挺有意思,劉豔看天氣熱,打水給他擦了擦沒包紮的胳膊手啥的,然後自己也是累了,擦洗完之後,趴在床頭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結果頭發沒有綁好,加上她睡覺也不是很老實,頭發撩到畢羅春臉上了。
然後劉豔迷迷糊糊就覺得有人幫她撥着頭發,她一直是自己一個人睡,反應過來以後以為是鬧鬼了,一蹦三尺高,結果一看眼前木乃伊一樣的畢羅春艱難地擡着手,低聲叫着她:豔子……
哎呀我去!
你醒了啊,你還認得我!
劉豔激動地在病房裡直打轉,她看多了韓劇,動不動就車禍失憶啥的,所以還以為畢羅春醒來以後第一句話會問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裡的失憶标準用語。
畢羅春費勁地沖她笑,一笑那臉跟鼻子都要扭一塊了:我做夢夢見你媽說我怎麼醜成這樣了,死活不讓你嫁給我。
劉豔眼淚汪汪地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嚎啕大哭:老畢,你是不是還是失憶了?
她以為畢羅春的記憶還停留在那時候她媽堅決反對他倆結婚把她從上海帶走的那時候。
畢羅春着急得要命,隻能一個勁說:你别哭,别哭……我認得你呢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