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袁師傅解開了小兔子花等下,裹成卷兒綁着的紅紙的細草繩,紅紙展開,先出了用黑墨寫的謎題。
“何水無魚?
何山無石?
何子無父?
何樹無枝?
何女無夫?
何城無市?
”一個書生站在燈籠前念出了燈謎。
念完後,也是一臉的詫異,這個燈謎也太難了吧!
這誰能猜得出來啊!
聽見謎題的人,都擰起了眉。
聽見這個謎題,沈婉有片刻的失神,不由又想起了那個芝蘭玉樹,溫潤如玉,如同谪仙般的人兒,心中不由刺痛惋惜。
這個謎題,是那年宮中元宵夜宴時,她與慕容離猜的最後一個燈謎,雖然她赢了,但是她一直覺得是慕容離讓了他。
那也是慕容離,過的最後的一個元宵節。
她一直覺得,慕容離是她所見過的,最完美的男子,可是上天對完美的人總是妒忌的,給了他一副不好的身子,讓他早早的離開了這人世。
陳蝶兒也擰起了眉,這是什麼的燈謎啊!
竟然這般難。
那年謎題的書生,看着那袁師傅道:“這麼難的謎題誰能答得出來啊?
”
那袁師傅笑了笑道:“這麼難的謎題,還真就有人答出來過。
”
他有個師兄在宮中制燈,他去年去皇城看望師兄,聽師兄談起了前年元宵佳節,皇上在宮中設宴猜燈謎的趣事兒。
便說起了這個千古難猜的燈謎,而他也将這絕妙的燈謎和謎題記在了心裡,這次也用來了挂在了自己做得最好的花燈下。
“誰?
”陳蝶兒問。
袁師傅道:“鎮國大将軍府夫人沈婉。
”
衆人一聽這袁師傅說起鎮國大将軍府人沈婉,頓時都沉默了,臉上還露出惋惜之色。
雖然江州與皇城相隔千裡,但是她們也聽說過這宋夫人事迹的。
這時間像她那般聰慧有才華,還有那等兇襟的女子可不多見,可惜,天妒英才,讓她和她那幼子都染上了惡疾,早早的去了。
一聽這袁師傅說的人是自家夫人,惠兒的嘴角忍不住揚了揚,這袁師傅哪裡曉得,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答出謎底的鎮國大将軍夫人沈婉。
書生擡頭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歎道:“原來是宋夫人答出來的,宋夫人當真是的大才,于某敬佩得緊,可惜于某今生卻無緣得見了。
”
惠兒直想告訴這酸書生,你見了,你敬佩的人就在你面前。
“這麼難的燈謎我都猜不出來,你們肯定也是猜不出來的。
”陳蝶兒揚着下巴看着惠兒和沈婉道。
“那可未必,”惠兒說話的時候頭晃了晃,那小模樣别提多得意了。
旁人見她一副成竹在兇的樣子,都看向了她,她年紀輕輕的不過就是一個有錢人家的有丫鬟,怎麼可能猜出這燈謎來。
“南水無魚,無山無石,阿人無父,陀樹無枝,彌女無夫,佛城無市,南無阿彌陀佛!
”沈婉直接用輕靈的嗓音,将謎底念了出來。
那袁師傅吃驚地看着沈婉,大聲道:“對了。
”謎底就是這個。
竟然還真讓她們給猜出來了?
陳蝶兒不快地咬住了下唇。
“現在這花燈可以給我們了吧?
”沈婉的臉上挂着得體的笑,看着那袁師傅問道。
“可、可以。
”袁師傅忙将花燈取了下來,遞給了離得最近的惠兒。
惠兒接過花燈道了聲謝,畢竟這花燈是沒有花錢的。
“兔兔,”小子安對着惠兒抓了抓手。
惠兒把花燈給了他拿着,他歡喜的笑了起來,露出了幾顆乳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