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芳抱着于管事哭得泣不成聲。
沈婉同情趙春芳的遭遇,厭惡朱老太母子二人的無恥。
她深吸一口氣,看着衆人道:“大家也都看到了,這樣無恥又兇惡的人還不跟他和離,難道還要等着被他耽誤禍害被一輩子嗎?
”
“和離,這樣的人必須跟他和離。
”圍觀的人群中響起一個高亢的女聲。
這個聲音一出,其他女子也紛紛發出了内心最真實的聲音。
“和離。
”
“這樣的人就應該跟他和離。
”
“憑啥我們做女人的被騙婚了,被冤枉不能生孩子,被磋磨,被毆打,還要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
”
“沒錯,我們女人的命就那麼賤嗎?
必須跟他和離。
”
一些特别同情趙氏的男子,也發出了支持趙氏與蒲建南和離的事,還說蒲建南這種男人,簡直就是丢他們男人的臉。
同族的人也覺得蒲建南丢人,自然也沒有幫他說話的。
蒲建南的堂哥倒是想勸勸蒲建南,給趙氏跪着道個歉,保證日後不打她,待她好,把趙氏給哄回去。
不然像他這樣,自己又沒有生育能力,嬸子年紀又大了,沒個婆娘在家裡操持伺候他,他老了可怎麼辦?
到時候少不得是要麻煩他們這些親戚家的孩子的,他們也不想自己家的孩子,日後被這個堂弟麻煩。
但是眼下這情況,他們真沒法開口勸,若是開了,怕是要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朱老太見兒子的臉皮都被揭下來丢在地上踩了,氣得渾身發抖,狠狠地瞪着讓她兒子沒了臉的趙氏道:“你想和離,門兒都沒有,你生是我蒲家的人,死是我蒲家的鬼,就算死了,也得跟我家建南埋一塊兒。
”
“當我老婆子什麼都不懂嗎?
和離若是有一方不同意,就和離不了。
隻要我們不答應和離,也不休妻,你就一輩子都是我蒲家的人,要為我蒲家當牛做馬。
”朱老太嗓子都喊啞了。
沈婉看着朱老太道:“你說得沒錯,若是一方不同意是和離不了的,但是若趙氏去官府告蒲建南,官府也是可以直接斷她二人和離的。
”
有後生在蒲家的老族長耳邊低語了幾句,老族長立刻便激動地道:“妻告夫是以下犯上,隻要趙氏敢去告夫,無論輸赢,她都要坐三年的牢。
”
朱老太和蒲建南母子二人确實過分,但是作為一族之長,他也不想族中多一個沒有婆娘的老光棍。
趙氏從于管事懷裡擡起頭,用紅腫地眼睛望着于管事,還有這回事?
于管事閉着眼點了點頭,很不公平,但确實如此。
“趙氏你個娼婦聽見沒,若是你敢告我兒,不管你赢不赢,你都得蹲三年大牢。
哈哈......”朱老太張狂的笑着。
趙春芳狠狠地瞪着朱老太決絕地道:“我便是蹲三年大牢,我也要跟蒲建南和離,我現在就去官府告他。
”
這下朱老太傻眼了,沒想到這平日裡被她們母子二人欺負得連屁都不敢放一個的趙春芳,竟然座牢也要告她兒子。
沈婉拉了趙春芳一把,看着朱老太母子二人道:“你們要想好了,若是趙春芳去衙門告蒲建南,以你們家騙婚在先,又讓趙氏被黑鍋,還毆打她這種種惡行,衙門不但會斷他們和離,你兒子也會受刑,座牢,甚至流放......”
“你們放心,肯定是比趙春芳要罰得重得多很多的。
”
“......”朱老太像是被捏住了脖子的母雞,頓時沒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