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南宮夭身上有傷,所以宋子淩馬騎得很慢,足足騎了兩個時辰,中途歇了兩回才到了一個小鎮。
小鎮不大,但該有的卻都有。
經過詢問,宋子淩牽着馬停在了一間小客棧門口。
客棧的夥計見門口停人了,立刻便迎了出來。
“客觀,打尖兒還是住店?
”
宋子淩一邊扶馬背上的南宮夭下來,一邊回道:“住店,再給我們準備些清粥小菜。
”
“好勒。
”夥計應完,便沖客棧裡喊後頭的廚子,準備吃食。
待馬背上的南宮夭下了馬,又幫忙拿行李。
“客官,您先把馬兒拴在門口,等我把你們送上去了,再來把馬兒牽馬廄去喂,保管給您把馬兒伺候好。
”
宋子淩點點頭,扶着南宮夭進了客棧。
夥計領着二人上了樓上最好的房間,宋子淩要了兩間房,挨在一起的。
夥計聽見他說要兩間,還在他和南宮夭身上來回多看了兩眼,以為他二人是小夫妻呢。
夥計出去了,宋子淩扶南宮夭在凳子上坐着,等夥計上茶水來。
水囊裡的水都冷了,他們趕了一上午路,吹了許多冷風,這會兒需要喝些熱茶暖暖胃和身子。
南宮夭身上裹着宋子淩的狐裘,臉色慘白,嘴唇蒼白幹涸,身體極度虛弱快要撐不住了。
這會兒,隻想喝些熱水,吃些東西,好在床上躺着。
夥計很快就端了茶水上來,接着便又下樓去催他們的吃食去了。
“喝些熱水。
”宋子淩給南宮夭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的面前。
“謝、謝謝哥哥。
”
這一聲哥哥又叫得宋子淩沒聽一跳,比起哥哥,他還是更習慣聽她之前叫自己宋弟弟。
很快夥計就端了一大湯盆清粥,兩素兩葷的小菜,和一碟腌蘿蔔上來。
“這腌蘿蔔是我們掌櫃的丈母娘腌的,吃過的都說好。
”夥計一邊上菜一邊介紹,“若是您們吃着喜歡,不夠吃,可以再喚我拿。
”
宋子淩點點頭,夥計要幫他們盛粥,宋子淩說他自己來,又拜托夥計去幫忙請一個大夫來。
夥計看了南宮夭一眼,也沒多問,直接應下了。
宋子淩把盛好的粥放在南宮夭面前,又把筷子給她,“吃的時候要吹一吹,别燙着了。
”
南宮夭僵硬地點點頭,很想說,自己是失憶了,不是失智了。
這個宋弟弟現在對她的态度和照顧,完全是将她當五六歲的小孩子了。
一口米粥入腹,南宮夭才有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擔心她不知道夾菜,宋子淩時不時的會給她夾兩筷子菜,就像照顧小子安吃飯時一樣。
剛吃完飯,将南宮夭扶床上躺着,大夫就背着藥箱來了。
大夫隻是一個小鎮大夫,還是頭回看這麼複雜的病,把脈的時候盯着南宮夭看了好幾次。
心中暗想,她一個小姑娘,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内傷,氣皿怎麼會虛弱至此。
“姑娘身上的外傷倒是不太緊要,繼續上之前的藥便好,隻是這内傷卻十分嚴重......”
“我醫術不精,隻能暫時開付藥方,讓姑娘吃着,日後等你們到了大地方,可再尋醫術高明的大夫醫治。
”
“大夫,我妹妹還失憶了。
”宋子淩擰着眉補充。
“失憶?
”大夫看了南宮夭一眼,又搭起了脈。
南宮夭有些心虛地垂下眼睑,怕被這大夫給拆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