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咵哒咵哒......”
官道上五個騎着馬的男子,騎着馬借着月色在官道上飛馳着。
為首的男子,穿着玄色勁裝,以金冠束發,在月色下,他的五官冷硬而又俊朗。
“将軍前面有人。
”穿着軍服的親兵,瞧見前面有六七個火把,還聽見了馬蹄聲。
男子皺了皺眉頭,暗想,此時還有何人,會像他們這般趕路呢?
今日,他外出辦事,本是不用趕回來的,可是,從下午開始,他這右眼皮便一直在跳,心裡也不安得很,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于是辦完事兒後,他便匆匆趕路回家,隻要回去了他才能放心些。
很快,他們便與拿着火把的人馬遇上了,借着火光,他們也看清了來人。
“将軍?
”拿着火把的府兵大驚,沒想到竟然在此處遇到了将軍。
難道将軍是知道了小少爺出走的事兒,這才連夜往回趕?
不可能啊!
又沒有人去通知将軍。
而且,就算有人去通知了,也不可能這麼快便通知到将軍的。
“你們這是作甚?
”宋恒擰眉詢問。
這個時候,府兵們竟然騎着馬,拿着火把出了城,一定是府裡出事兒了。
莫不是婉兒?
咚咚咚,宋恒的心慌亂的跳了起來,仿佛要從他嘴裡跳出了來一般。
一個府兵忙道:“小少爺不知何故出走,大夫人帶了我等出府尋找。
”
一聽不是婉兒出事了,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好端端的,翎兒那孩子為何會突然出走?
他有些想不通。
“那夫人呢?
”宋恒問。
府兵回道:“出城後,我們與大夫人兵分三路,分開走了,大夫人走了中路。
”
“小少爺是何時出走的?
”宋恒又問。
另一個府兵回道:“二少爺說,三個時辰前,曾在城南看見過小少爺。
”
子淩三個時辰前在在城南看見過翎兒?
那臭小子下學不對直回家,跑去城南晃悠作甚?
不過,這個現在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快些找到翎兒那孩子。
這裡距離城門已經有十五裡地了,翎兒才七歲,是絕對走不到此處來的。
而且,他一個小孩兒,獨自一人也不敢走夜路。
怕是會先尋個,可以落腳的破廟或者荒宅待上一晚。
這沈婉和宋恒不愧是夫妻,都想到一處去了。
宋恒道:“你們也别往前去尋了,那孩子走不了這麼遠的,我們先去城外的破廟和荒宅瞧瞧。
”
“是!
”
于是府兵們變調轉了馬頭,在宋恒的帶領下,策馬揚鞭,往城外的荒宅而去。
月入中天,沈婉等人到了荒宅,她們裡裡外外的找了一遍,但是并未找到翎兒。
一行人,便又往破廟而去。
兩刻鐘後,宋恒也帶着人到了荒宅,見荒宅外有新鮮的馬糞,便知道已經有人來過了。
但是,他還是讓人進去找了找,才帶人離開。
荒涼破敗的破廟,已經塌了一半的大殿内,有一小堆柴火,正在燃燒着。
佛龛下,楚翎正坐在地上,緊緊的抱着雙腿,注視着燃燒着的火堆。
夜裡的秋風,吹着殿外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雖然這裡曾是他和衛江的栖身之所,可是如今隻有他一人,他卻覺得好生可怕。
他出城後見時間也不找了,便來了這他和衛江待過的破廟,想晚上就在這兒待着,明早再趕路。
“娘,大哥哥,衛江翎兒好害怕。
”楚翎害怕的哭了起來。
雖然他有勇氣離開将軍府,卻沒有勇氣,獨自一人,待在荒郊野外面對夜的黑。
“嗚嗚嗚......”他好想,回到那個溫暖的小院兒,好想吃秋菊姐姐煮的飯菜,好想和娘一起坐在榻上下棋。
可是他不能回去,也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