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茶葉賣不起價,好些茶樹被賤賣,如今在市場上,一顆茶樹确實是這個價。
普通的花木,賣得都要比茶樹貴。
沈婉種的那些花木,比甯家人想的要貴一些,因為種類很多,有桂花,茉莉花,玫瑰花等,每種價錢都不一樣,她當初買的時候就花了三百兩銀子。
三百兩銀子甯家倒是能接受,當場便點頭說:“行,三百兩就三百兩。
”
三百兩加六百兩才九百兩而已,都不到一千兩銀子呢!
“我茶山腳下的作坊也被燒了,當初建作坊的時候,人工加上木料錢,還有作坊裡的工具,統共是三百兩銀子,這你們也得賠。
”
沈婉的話一落,門外的百姓便道:“确實該賠。
”
“我們賠。
”甯家大老爺十分大氣地道。
“守茶山的人被你們打傷了,昨日給他請大夫看上,花了十兩銀子,他頭部受傷,不休養個大半年是不能好全的。
你們甯家得賠他的誤工費,他一個月二兩銀子,半年六個月那就是十二兩。
還有他留了那麼多的皿,要把皿補回來,得花錢買雞鴨魚肉,你們得賠他十兩銀子的營養費,還有......”
沈婉還想精神損失費呢!
那甯家大老爺直接打斷了她的話,“你别算了,那被打傷的守山人,。
我們直接賠一百兩銀子。
”
給被打傷的人賠一百兩銀子,顯得他甯家大氣不斤斤計較,還能挽回一些名聲。
沈婉挑了挑眉,沒有拒絕。
人家要賠給冬生一百兩銀子,幹嘛不要呢!
“這甯老爺真是大氣。
”
“到底是舉人老爺嗎?
這甯家也就甯老爺還有甯家人的風骨。
”
“沒錯,要說這甯家也是被這甯二老爺給敗了的。
”
茶山村的村民一聽這甯家要賠冬生一百兩銀子,都羨慕不已,遺憾那夜守茶山的不是自己。
挨一棍子,就能得一百兩銀子,多劃算啊!
茶樹,花木,作坊,守山人要賠償的銀子都算完了,甯家人以為應該也就這樣了,不但他們這麼以為,就連縣令大人和外頭的百姓都這麼以為。
季旻皺着眉道:“就賠一千三百兩銀子嗎?
當真是便宜甯家了。
”
雲洛川笑了笑沒有說話,看着如池中芙蕖一般,亭亭而立的沈婉心道:這還沒完呢!
怡兒隻是算了小頭的,大頭的還沒開始算呢!
“好了。
”沈婉笑着道,“現在該來算算,茶山被燒給我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了。
”
衆人皆瞪大了眼睛,還有?
沈婉在衆人的注視下,不緊不慢地道:“我那茶山上種的都是成年的茶樹,成年的茶樹春秋兩季節采摘,一年可采二十斤鮮茶葉,平均五斤茶制一斤茶葉,那一株茶樹便可支兩斤幹茶,那三萬株茶樹,一年便是六萬斤茶葉。
”
甯家人一聽,便知道這斤斤計較的沈寡婦,是還要跟他們算茶葉的賬呢!
江州的茶葉賤,烹制過的普通茶葉,外地商客來收,的是十文錢一斤。
六萬斤茶葉,聽着挺多,但是算下來應該也就幾百兩銀子。
師爺撥弄了許久的算盤,擡頭回答着等待答案的季大人道:“确實是六萬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