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淩不能喝酒,便坐在他爹旁邊安安靜靜的吃着肉,他還挺喜歡這種氛圍的。
第二天上午,在行宮吃過早飯後,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下了西山回了皇城。
中午的時候,宋恒他們回了家。
吃完飯後,宋子淩便開始給他奶奶和外祖母講圍獵的事兒。
宋恒聽沈婉說了林婆子的事兒,隻說明天讓雲管家去府尹衙門看林婆子被審。
随後,他便說有事兒要找雲小王爺商量,帶着張三出了府。
府尹衙門大牢,頭發雜亂,衣裳髒亂不堪的林秋英,靠牆坐在角落裡,她的手上和腳上都帶着鐐铐。
她臉頰凹陷,神情頹敗,像是飽經了風霜和折磨。
這些日子,她一直想老鼠一樣東躲西藏,因為很多地方都有她的通緝令。
前些日子,她偶然聽人說起鎮北大将軍府的小夫人林氏病死了,便決定回皇城。
她家小姐身體一向很好,絕對不會病死,定然是被沈氏那個賤人害死的。
後來,她又打聽到,那原本死了的宋恒又活着回去了,還失去了記憶。
她家小姐被沈氏那個賤人害死了,她怎麼能讓沈氏那賤人獨占宋恒,與那賤人恩恩愛愛的過完後半身?
所以她回來皇城的目的就是為可憐的小姐報仇,可她剛進皇城,便被守城的官兵給抓了,還被扭送到了府尹衙門來。
“嘩啦啦......”牢門的鎖鍊被打開。
林秋英擡起了頭看向了牢門。
“喂,出來,有人要見你。
”獄卒沖她喊道。
林秋英一臉茫然的看着獄卒,在這皇城還有誰會來見她?
“快點兒。
”見她不動,獄卒連忙催促,要見她的可是大人物。
林秋英站了起來,細細索索的拖着同鐐铐出了牢舍,跟着獄卒走到了擺滿了刑具的刑牢内!
一進去,她便便瞧見了,穿着一身玄色勁裝,坐在椅子上的宋恒,他身後站着張三。
旁邊的長桌旁,還坐着一個師爺,桌上擺着筆墨紙硯。
“将、将軍?
”林秋英沒有想到,要見她的人竟然會宋恒。
他與以前比起來,并沒有多大的變化,隻是右臉又一道粉色的疤痕。
“跪下。
”獄卒踹了她膝蓋一腳,她吃痛,雙膝跪在了地上。
“将軍你要為我家小姐做主啊!
我家小姐絕對不是病死的,她是被沈氏害死的。
”林秋英忙幫林晴雪伸起冤來。
宋恒失去了記憶,自然是沈氏說什麼他便信什麼。
說不定他都不知道,她們家老爺對他的恩情了。
而沈氏那賤人,也絕對不會給他說實話。
宋恒冷笑道:“林氏是不是病死的,本将軍心知肚明。
我今日來找你,是來問你,當初是不是你将婉兒推進了蓮花池裡?
”
林秋英身子一僵,咽了咽口水道:“她不是自己想不開,跳蓮花池裡去的嗎?
”
宋恒道:“你不知道嗎?
婉兒說了,她不是自己跳蓮花池裡去的,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我讓人查過,那天晚上也就是在婉兒落水的時候,你在蓮花池附近出現過。
”
林秋英原本以為,沈婉雖然恢複了記憶,卻并未想起那晚的事兒,沒想到她都是裝的。
明明知道有人要害她的性命,她卻裝着不知道,可見她心機有多深沉。
她們家的小姐,又怎麼會是那賤人的對手?
很顯然,宋恒也信了沈氏那賤人的話,認為她家小姐是病死的。
她也不想再撒謊了,左右她都逃不過一個死,而且小姐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她隻恨不能出掉沈氏那個賤人,為自家小姐報仇。
“沒錯,那賤人是我推下水的。
她一個鄉野村婦,根本就不配與我家小姐争。
”當初她家小姐還沒嫁進将軍府,她便生了要除掉沈氏那賤人的心思。
一是因為沈氏不準她家小姐進府,她心中記恨。
二是因為宋恒沈氏這個發妻太過看重,就因為沈氏那賤人不松口,他便不納小姐進門兒。
沈氏注定會擋了她家小姐的了路,而她不能容忍任何人擋了小姐的路。
隻可惜,沈氏那賤人命大沒被淹死,後來,她本來還想從沈氏的飲食中下手,但是沈氏卻自己搞起了小廚房,還變得格外謹慎。
張三一臉厭惡的看着林婆子,當初曉得夫人是被人推下水的,而非自殺後。
他們這些府兵便懷疑過小夫人和這林婆子,沒想到還真是她,這個林婆子可當真是壞透了。
宋恒咬着後槽牙,指着林秋英的鼻子怒道:“你這個毒婦。
”
林秋英絲毫不在意宋恒怎麼罵她,繼續道:“有件事兒,将軍怕是還不曉得。
沈氏被慕容德擄走那次,我是瞧見那慕容德跟着她進巷子的。
沈氏院兒裡那賤丫頭,想要跟上去找她的時候,我故意将她纏住了。
可惜,那賤人命大得很,還沒被慕容德整死,便被你給救了。
對了你失憶了,應該都不知道這事兒呢!
”
聞言,宋恒氣紅了眼,恨不能一巴掌拍死這個老貨。
張三忍不住指着林婆子的鼻子罵道:“你這老貨,當真是可惡至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