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收了銅闆,笑着拉下了一個花燈下的謎題。
又來一個冤大頭,年輕人就是經不起激。
呵,就這?
沈銘就匆匆掃了一眼謎題,便将謎底答了出來。
攤位前的人見他回答得這麼快,便道:“看來這位公子是會猜燈謎,也有幾把刷子的。
”
“是啊!
看他能猜對幾個,能不能赢幾個錢兒走。
”
他們在這看了這麼久了,還沒有看到有人拿這錢走的呢!
基本上每個人都貪大,想繼續猜得翻倍的獎金,然後都在挑戰的路上失敗了。
将軍府秋實院兒
宋恒抱着沈婉進了院兒,可院子黑黢黢的連一個燈都沒點,顯然院子裡是一個人都沒有的。
宋恒接着淡淡的月光進了主屋,輕手輕腳的将沈婉放在了炕上,給她脫了鞋子,蓋上了薄被索性連着炕的大竈裡還有些炭火,所以這炕還是熱的。
宋恒拿起火折子點燃了屋裡的燈,炕邊的搖籃裡空空如也。
宋恒出了秋實院兒叫了個下人問問,一問才知,秋實院兒的人都跟着沈銘和沈家二老出去賞燈了,宋子安如今在老夫人劉氏的院兒裡。
原來,晚上吃飯的時候,劉氏想小孫兒了,便讓秋菊和惠兒将小孫兒抱了過去。
沈銘提起晚上要出去賞燈會,秋菊和惠兒也一副很想去的樣子。
劉氏便說晚上将小孫兒放在她哪兒,放她們兩個小丫頭出去玩兒。
秋菊不放心,說讓惠兒去,她在家中看着小少爺。
劉氏一聽就不高興了,說秋菊信不過她,還生氣的說,她這個當奶奶的難道還會害自己的孫兒不成?
秋菊連連告罪,說劉氏是誤會了,她是信得過老夫人的,然後把小少爺留在了劉氏院兒裡。
知道兒子在他娘哪兒,宋恒便放心了。
回到屋中,沈婉依舊睡着。
他坐在炕上,仔細的端詳着她的睡顔,看着她臉上的手指印,額頭因為後怕而冒出了一層冷汗。
今日,若是侍衛再晚一點兒找到她,說不定她就已經死在賢嫔手上了。
在太後娘娘說可能是宮中有人要害她時,他很害怕,甚至連手都在發抖,但是他卻沒有表露出半分來。
在荒殿的時候,他頭一回,對一個女人起了殺意。
他不能否認,他很在意她,甚至不想她出任何意外,受到任何傷害。
但是他腦子裡又總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她不是婉兒,她不是婉兒。
”
他的腦子很亂,他的心也很亂。
他最近經常夢到婉兒初嫁給他時那些事兒,每每醒來,他都不知該以什麼樣的态度來面對她。
猜燈謎的攤兒前人越聚越多,都想看看這年輕人究竟還能猜對多少燈謎,赢得多少獎金回去。
攤主的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吸汗,他後悔了,他不該開口說那些話的。
這人跟前面那些蠢材都不一樣,前頭那些人,往往在第三第四個燈謎上就卡住了,可是這人已經猜對九個了。
第九個燈謎的獎金,已經翻倍漲到了兩千五百六十文。
而他現在累計赢得的獎金,已經有伍仟一佰一拾一文了,也就是五兩銀子。
他擺攤兒擺到現在,也不過才收了兩千文錢呢!
若這公子現在收手,他還得自己鐵三千多文出去。
若他不收手,繼續猜,那他就不知道何時才是頭了。
“繼續。
”沈銘看着攤主吐出了兩個字。
“舅舅威武。
”宋子淩給他舅舅拍起了巴巴掌,他就喜歡舅舅這種勇于挑戰的精神。
這第十個燈謎的獎金可要翻到五千多文了,若他舅舅再答對,這攤主可得賠吐皿了,不過誰讓他要說他家舅舅蠢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