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洛川下午去了一趟隔壁的沈宅,将這事告訴了沈婉。
“你那姨婆倒是挺能忍的。
”沈婉笑着道。
都掐出皿來了,都還能裝暈倒,可不是挺能忍的嗎?
雲洛川點了點頭道:“反正我這個姨婆不是什麼簡單的人,想留在雲府住,怕是還有其他的心思。
”
這是顯而易見的。
“好在祖母已經決定了,不管她病不病,明日都送她們去莊子上住了。
”隻要去了莊子上,就算她們有什麼心思,也沒有辦法施展。
“你讓人打聽的事,打聽到了嗎?
”沈婉看着他問。
雲洛川道:“最近外邊都在下雪,雪天路難行,去皇城送貨的人估摸着還得十來天才能到江州。
”
到時候就能知道,他那個受冤的無辜姨公,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翌日
範又靈正在給喝完藥的徐寶珠擦嘴,吳氏便帶着幾個人走了進來。
進屋後,先是見了禮,又看着躺在床上看着病恹恹地徐寶珠問:“姨母可好些了?
”
徐寶珠見吳氏帶這麼多人來看她,心裡反倒有些不高興,她尚在病中,這個吳氏帶這麼多人進,就算是來看她的,也讓人覺得不舒服。
“哎喲......”徐寶珠難受地拍着兇口呻吟了一聲,“還是難受,頭暈得厲害。
”
“多謝表舅母來看祖母,表舅母快座,靈兒給你倒茶。
”範又靈說着便放着茶具的圓桌走去。
“不用了。
”吳氏擡手阻止,又扭頭沖身後的婆子丫鬟道,“你們将範老夫人和表孫小姐的東西都收一收。
”
“是。
”丫鬟婆子齊齊說道,便四散開來,收拾着屋子裡屬于範家祖孫的東西。
“長風媳婦你這是什麼意思?
”原本半躺在床上的徐寶珠,瞧見吳氏這一通操作,頓時坐起,拔高了音量問道。
頗有點兒垂死夢中驚坐起的感覺,這精氣神和說話的語氣與剛才判若兩人。
範又靈也一臉不解地看着吳氏。
吳氏看着這會兒來了精神的徐寶珠,眼中閃過一抹嘲諷之色,“大夫說姨母這病,換個環境清幽安靜的地方更好養病,所以婆母特地讓我帶人來幫姨母和又靈收收東西,今日便送你們去莊子上住。
”
祖孫二人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之色,原本是想裝裝病,繼續在雲家住着,慢慢在想辦法。
可沒想到,雲家人的心竟然這麼狠,這人還在床上躺着下不了床呢,就直接來收拾東西,要将她們送到那城外的莊子上去。
徐寶珠難得的在陰溝裡翻船,失策了,渾身無力地趟了回去,眼底湧現陰郁之色,什麼骨肉皿親都是假的。
“祖母現在病得下不來床,就不能等祖母好些再上我們去莊子上嗎?
”範又靈擰眉咬唇可憐兮兮地看着吳氏道。
吳氏看了她一眼,“莊子裡都收拾出來了,馬車也安排好了。
”
範又靈聽出來,這是在說不行呢!
心裡很是着急,倒是卻有沒有辦法。
見丫鬟在桌子上鋪了布,正把衣櫃裡的東西往布上放,想起那東西就是藏在衣櫃裡的,心中一驚連忙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