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娜和宋子玉在秋實園吃飯。
“你去前頭看看将軍他們吃得怎麼樣了?
”牧娜沖站在一旁的丫鬟小菊道。
“是。
”小菊福了福便退了出去。
宋子玉隻是擡了一下眼皮,繼續吃飯。
過了片刻小菊回來了,牧娜和宋子玉也吃得差不多了。
小菊道:“夫人,前頭已經吃完了。
”
聞言牧娜點了點頭,放下筷子用帕子擦了擦嘴,沖同樣放下筷子的宋子玉道:“子玉你随娘來。
”
宋子玉聽話跟上,母女二人進裡屋。
“娘有什麼事嗎?
”宋子玉出聲問。
牧娜走到梳妝台前沖女兒招手,“你過來坐着。
”
宋子玉皺了皺眉,雖然不知道她娘這是要幹啥,但還是走過去坐下了。
牧娜拉開首飾盒的抽屜,拿出一對兒赤金的蝴蝶步搖,往宋子玉绾着的雙刀髻上插。
“今日你爹生辰,你打扮得也太素淨了一些,把這步搖戴上。
”
宋子玉伸手阻止,“眼下還在祖母的孝期,女兒打扮得太豔麗不好。
”
牧娜的手一頓,她光想着等會兒要帶女兒去花園“相看”營中的小将,頭上隻戴了一朵淡粉色的絹花,臉上脂粉未施,還穿着一身淡藍色素色衣裙,整個人看起來太素淨了,想給她添兩樣首飾在頭上,然後再抹些脂粉,倒是把守孝的事給忘記了。
“這是在家裡,又不會有外人瞧見說什麼,不妨事的。
”
東宸國對于給長輩守孝這事的規矩并不是特别重,百天之前那是萬萬不能飲酒吃肉的,過了之後,平日裡隻要不穿那種大紅大紫的衣衫,家中不大辦宴席便好。
當然,三年府中也是不可以嫁娶的。
牧娜這麼着急給女兒相看,也不是為了急着把人嫁出去,而是想把親事定下來,讓女兒有個着落,不然再等兩年更不好定親事。
“還是不要了。
”宋子玉把她娘的手往外推了推,“娘也說是在家裡,女兒裝扮了又能給誰看?
”
“......”牧娜一時詞窮。
“好了,娘不是說吃了飯想去花園轉轉消消食嗎?
女兒這就陪娘去。
”宋子玉拿走她娘手上步搖放回了首飾盒子裡,起身親昵地扶着她娘的手就往外走。
見此,牧娜隻得作罷,由子玉攙着她往外走。
這次子玉回來,她能明确的感覺到子玉的變化,她剛回來的時候,子玉雖然也跟以前不一樣了,但是對她并不親厚,也沒有女兒對娘親的尊敬,整個人怨氣也很重。
但她現在明顯的平和了,對自己這個娘也很尊敬,說什麼也會聽,很是恭順。
現在的宋子玉是覺得以前的自己對親娘太混賬了,也覺得很對不起這個親娘,所以想要彌補。
宋子淩帶着七八個軍營中未婚的小将領在将軍府的後花園裡轉悠着。
吃過飯後,他爹就說要和軍營中的其他叔伯們聊些事,讓他帶着跟他一桌的年輕人在院子裡轉一轉,醒醒酒,也消消食。
“咱們大将軍府裡的後花園還挺大。
”
“是啊,好些花我都沒有見過呢。
”
“開得真好。
”
宋子淩背着手道:“這些花有什麼好看的,我帶你們去演武場,咱們一起比劃比劃。
”
營中的一個千夫長摸着鼓鼓的肚子道:“咱們才吃飯完,肚子都撐着呢,這會兒舞刀弄槍怕是不好吧。
”
這個千夫長叫徐正,年二十,因為常年訓練,皮膚黝黑,這名字也應了他的人,長了個方正的國字臉,五官端正,一看就是一個老實正派的人。
“就是嗝......”另一個千夫長瞿興說着打了一個充滿酒味的酒嗝,相較于徐正他長得要更好看些,身量修長,劍眉星目,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年歲不大,不過十八。
翟興捂着嘴沖大家抱歉地笑了笑。
“嘿嘿,咱們還是在園子裡走走吧,将軍府的飯菜比營裡的好吃太多,把我都給吃撐了。
”
宋子淩睨着他調侃道:“分明就是你嘴太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