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鍊重新拷上手腳,他沐浴在永無止境的黑夜裡,冰肆的眸子裡全是冷意。
翌日清早。
夏安心在睡夢中醒來。
睜開眼睛那刹,她整個腦子都是懵懵的。
她記得自己在地下室,很困很累,不小心就睡着了。
可現在,她怎麼就躺在床上了?
她翻身下床,顧不上洗漱就沖進書房裡。
裡面空蕩蕩的,并沒有她期待的影子。
她跑下樓,客廳沙發上坐着兩個人。
是雲項城和傅南晟。
“慕北宸呢?
”她着急的問。
“宸少還在地下室裡,嫂子有事嗎?
”
“我昨晚怎麼回來的?
”
夏安心迷迷糊糊中,還是能感覺到自己藏入一個結實的懷抱裡,有淡淡的薄荷幽香在鼻尖萦繞。
“是宸少送你回來的,但他擔心自己的病狀還有變數,打算在地下室在多呆兩天。
”
雲項城并不打算隐瞞。
夏安心抿了抿唇,真的是他。
她的眼眶濕潤了,拔腿就要去找他。
雲項城出聲阻止,“嫂子,宸少交代過,你要是真為他好,就不要過去了,他不想讓你看到他狼狽一面。
”
聽言,夏安心的腳步,微微一頓。
她知道他骨子裡是個剛倔的男人,隻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現給她。
她也知道,她是因為心疼他,才會将她送回卧室。
她更知道,他之所以沒有多留,是擔心自己醒來看到他不堪的一面。
夏安心眼睛很酸澀,淚霧模糊了視線。
他在苦苦和病魔抗争。
她在這裡傷心難過有什麼用?
作為一名醫生,她的職責,是想方設法的醫好他的病。
作為他的妻子,她應該陪他一直并肩作戰。
她擦幹了眼淚,回到房裡。
簡直收拾一番後,她重新下樓,沙發上已經不見雲項城和傅南晟的影子。
“張媽,我中午就不回來吃了,宸少要回來了,你打電話跟我說聲。
”
她撈過包包就要走。
張媽喊住了她,“夫人不用早餐嗎?
”
“不了,我趕時間。
”
不在多言,她驅車離開。
她剛走不久,慕北宸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原本他還想在地下室多呆兩天觀察情況,不過雲項城說他的情況穩定,這就将他放了出來。
張媽已經做好了早餐。
看他進來,忙道,“宸少,夫人說中午不回來吃飯,讓我跟您說聲。
”
“有說去那裡嗎?
”
張媽搖頭,“她走得很急,什麼都沒說。
”
他‘嗯’一聲,回房洗了個澡換身衣服,這才下樓用餐。
“出于安全考慮,我還得提取你的皿液做進一步檢查。
”
雲項城和傅南晟一起進來。
人是穩定了,但慕北宸的情況太過特殊,一刻都不能掉以輕心。
慕北宸伸出自己的手臂,示意他動手。
雲項城提取了他的皿液,讓助理送去檢驗室。
“等會我要去見謝明禮,少棠陪我一起過去。
”
慕北宸優雅的吃着早餐,擡頭看向沙發處的男人,語氣淡淡。
“順便把江以甯送去組織,讓人嚴加看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