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雨這一哭,就哭了好一陣,等她平靜下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而空姐也準備好了早餐送了過來,唐思雨根本沒有胃口,邢烈寒不由勸她道,“如果你不吃點東西,回國之後,你就沒辦法保持體力
照顧你父親。
”
說完,邢烈寒端起切下面包,親自送到她的嘴邊,唐思雨張開口,吃下他送來的。
邢烈寒便不厭其煩的繼續喂她吃,吃完之後,又把他面前的牛奶遞到她的嘴邊,唐思雨這才伸手接過,主動的喝起來。
的确,她太悲觀了,她該往好的方向去想,她該好好的保持體力,回國去照顧父親。
醫院裡。
邱琳預想到老徐有可能聯系唐思雨了,不過,唐思雨回不回國都改變不了什麼了,一切都成了定局,而唐雄現在的狀況,根本沒有再醒過來的可能了。
唐思雨回來,也隻能給他送個終了。
邱琳又去找李德确定了一下唐雄的病情,李德在這方面,已經是專家了,他當然知道現在的唐雄已經回天乏力了,就算送到其它的醫院,他也絕對不可能有醒過來的希望。
他隻是還剩下最後一口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不甘心,而一直咽不下去這個氣,所以,他才一直吊着沒有死。
總之,邱琳得到了這個答案之後,她倒是滿意之極了,她又接到了陳峰那邊的消息,遺矚一切已經敲定好了,而且,由陳峰這個律師來做事,一切都完美無缺。
不過,在遺産的分配上,邱琳就把唐雄在國内外的所有房産都給了唐思雨,但是,公司的繼承權在她的手裡,包括她手裡經營得鑽石公司,都屬于她,而唐依依也隻是分到幾套房子而已。
這也算是公平了,兩個女兒都沒有得到公司,而她邱琳則擁有所有公司的股權,就連唐思雨母親那過繼到唐雄手裡的股權,也已經成了她的了。
邱琳為了确定一下,她在十點的時候,還是打電話給了老徐,果然,老徐在那端說打給唐思雨了。
“打了就打了吧!
我一直在忙,也沒有想到打給她,她什麼反應?
”邱琳假裝還感激他。
“大小姐一聽老爺病情嚴重,她說立即回國。
”
“好!
也虧你記得打給她,不然,她一定會怨死我的。
”說完,邱琳挂了電話,臉色卻還是變了變。
唐思雨回來也好,省得她到時候怪她,現在,她回來,也隻是看一眼唐雄了。
飛機上,唐思雨看着窗外不斷飄在身後的雲層,卻還是感覺飛機飛得很慢,因為她的心裡太急了。
邢烈寒坐在她的身邊,整個心也全落在她的身上,她的所有情緒都同時感染着他的,她眼底的急色,也令他的眼底染上了一絲憂慮。
空姐泡好了兩杯咖啡過來,邢烈寒率先端起一杯遞給她,“喝杯咖啡提提神,還有八個小時,你得學會平靜下來,這個時候,你所能做的,就是好好休息一下,回國去照顧你父親。
”
“嗯!
你這裡可以打電話嗎?
”唐思雨突然扭頭朝他尋問道。
“怎麼了?
”
“我想…我想聯系慕飛,我想讓他先去看看我爸!
”唐思雨不放心邱琳在父親的身邊,雖然,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邱琳居心不良,可她就有一種不放心的感覺。
邢烈寒的目光微微斂起,“你确定要打給他?
”
“對!
我想讓他先過去醫院看看我父親,否則,我心裡不安!
”唐思雨這個時候,真得希望有個人能替她看望父親,而慕飛很适合。
慕唐兩家又是世交,他去看父親,邱琳肯定也不會阻攔的,雖然她知道蘇希也可能在國内,可是邱琳一直不喜歡她的朋友,萬一她不許她看父親呢?
剛才她思來想去,也隻能麻煩慕飛一次了。
邢烈寒雖然很不情願讓她聯系慕飛,但此刻,他把個人的私人感情先扔到了一旁,他讓空姐拿了一個衛星電話過來,“這個電話可以用。
”
唐思雨趕緊接過,朝他道,“謝謝!
”
“不許跟我客氣。
”邢烈寒立即擰眉反駁。
唐思雨怔了一秒,就低下頭,她隻是微一沉思,就直接拔通了慕飛的号碼。
邢烈寒看着她熟記于心裡的數字,他的心被一條看不見的鐵絲緊緊的勒了一下,她連慕飛的号碼都記得一清二楚嗎?
那她記住了他的号碼嗎?
“喂!
”那端傳來了慕飛的聲音。
“慕飛是我!
我爸住院了,你可以去看看他嗎?
我現在正在回國的飛機上。
”唐思雨朝慕飛出聲道。
“伯父住院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
“下午就送進醫院裡了!
我還不是很了解情況,你能替我先去醫院一趟嗎?
”唐思雨的聲線裡透着一抹懇求之色。
那端慕飛立即道,“好,思雨,你别急,我現在立即去醫院!
”
“應該是我爸公司附近的那一家,你去吧!
”
“我聯系一下依依,确定哪家醫院,我立即過去。
”慕飛的聲音裡沒有猶豫。
唐思雨在電話這邊沉默了幾秒,她輕聲道,“慕飛謝謝你!
”
“别跟我客氣,你知道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
慕飛的聲音透過話筒,在安靜的機艙裡,竟然有些響亮,邢烈寒直接聽進了耳中,他坐在一旁的臉色微不可查的繃緊了。
但這個時候,他再怎麼吃醋,也不能發作,因為他知道,唐思雨對唐雄的關心,絕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唐思雨挂完了電話,她微微松了一口氣,把電話交給空姐的時候,她扭頭,看見邢烈寒神情莫測的坐在一旁,她咬了咬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這時,邢烈寒的大掌有些霸道的握住她的手,他什麼也不說,但是,他那份緊張的心情,卻讓唐思雨感受到了。
唐思雨眨了眨眼,朝他道,“我隻是擔心我父親。
”
“我沒有怪你!
”邢烈寒說完,輕輕的攬她入懷,“一切以你父親的病情為重。
”說完,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發絲,“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