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五少不愛顧輕舟。
他接觸過的女孩子不多,而顧輕舟時常俏麗可愛,偶然心思深沉,弄得顔五少很想看穿這位義妹。
顧輕舟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揣着這樣的心思,顔五少看着顧輕舟就愣神,直到顔洛水拍他的肩膀,把他吓一跳。
“.......别動心思,輕舟是司少帥的未婚妻。
司督軍還好,司家其他人什麼德行你是知曉的,别跟他們家有矛盾,讓阿爸難做。
”顔洛水警告弟弟。
顔五少尴尬,輕咳道:“我沒動心思,我喜歡司瓊枝那樣的!
”
顔洛水微微笑了笑:“你找虐而已,司瓊枝根本看不上你。
”
“要你管,你不也是對姓謝的念念不忘?
”顔五少惱羞成怒,直擊他姐姐的痛處。
顔洛水揚手就要打他。
顧輕舟正巧聽到了,問:“誰是姓謝的?
”
可顔洛水和顔一源已經跑遠了。
野炊的午膳吃完,顔洛水和顔一源去釣魚,顧輕舟坐在鋪着軟毯的草地上,問顔太太:“姆媽,誰是姓謝的?
”
顔太太慈祥的眸子追逐兩個釣魚的身影,回眸問顧輕舟:“你也聽說了?
”
“方才五哥說的。
”
顔太太歎了口氣:“謝家是上一任的市長,洛水很愛慕謝家三少。
隻是,謝三是個冷心冷肺的孩子,對洛水不上心。
你義父不同意,我也不同意,謝三沒心思在洛水身上,太委屈了洛水,将來還不知什麼光景呢,男人娶姨太太再平常不過了。
可是洛水一根筋,暗暗愛慕着他。
他們倆一起長大的,我冷眼瞧着,洛水巴結他比較多。
前年,謝家調任到中央,去了南京的政治部任職,洛水這顆心還是沒定下來,你看她現在,說起她的親事,她就不願意。
”
“謝家三少為何不喜歡四姐嗎?
”顧輕舟問。
顔太太歎氣:“你還小,哪裡懂這些?
我們大人也不懂。
”
“洛水那麼好,謝三少真是瞎了狗眼!
”顧輕舟罵道。
顔太太失笑,摸了下她的頭發:“你才多大,不知道他們年輕人的稀裡糊塗,我也不想管了,等洛水畢業就給她定親,以後就好了。
”
在顔太太眼裡,顧輕舟是要比顔洛水小,更像個孩子。
回去的時候,顧輕舟還問顔洛水了。
“怎麼從來不告訴我?
”顧輕舟好奇。
顔洛水黠慧一笑:“這麼丢臉的事,怎能告訴你呢?
”
她态度輕松。
顧輕舟無法判斷,她是否真的不介意了。
“你還想着他嗎?
”顧輕舟低聲問。
顔洛水萦繞的眸子微動,有些情愫在緩緩流淌,她怔愣了下:“想着呢,哪裡就那麼容易忘卻?
”
顧輕舟輕輕握住了她的手。
顔洛水擡眸微笑。
兩人沉默了片刻,顧輕舟問顔洛水:“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滋味?
”
顔洛水微笑:“這可我說不好,我隻是暗戀,不懂兩情相悅的美妙。
暗戀很苦,像濃稠過頭的茶,除了苦就是澀,嘗不到任何的清香和甘醇了。
”
她微微沉默。
車廂裡的氣氛低沉下去。
“别偷偷喜歡某個人。
”顔洛水告訴顧輕舟,“你先喜歡某個人,你就會很廉價。
”
顧輕舟忙不疊點頭。
反正她也沒有喜歡的人。
以後也不會有。
她遇不到,哪怕遇到了,司行霈也不會同意;但是,她又絕不會喜歡司行霈那個變态。
顧輕舟大概沒有喜歡某人的機會吧!
她當天在顔家住。
晚上和顔洛水練琴,閑聊,幾乎都是圍繞着學校的密斯們,還有那些同學。
她們的同學非富即貴,顔洛水會跟顧輕舟解釋她們的背景。
到了周日的下午,顧輕舟才回家。
黃昏時分,西垂的落日将谲滟晚霞鋪撒人間,庭院的碧樹繁花被染得妖娆妩媚。
顧輕舟推開客廳的大門,就看到一紫色身影坐在沙發上。
水晶點燈将冷媚的光投在那女人身上。
女子約莫二十歲,肌膚慈白,雪頸修長,一頭長發盤起。
她看到顧輕舟進來,就站起身。
女子是個妖娆的身材,前凸後翹,兇前波濤,身後滾圓,越發顯得那一段腰細得可憐。
她穿着紫色的旗袍,就是秦筝筝做的那間,顔色襯托下,越發顯得美豔。
男人看到這樣的女子,隻怕都想死在她身上。
這就是秦筝筝的計劃。
顧輕舟微笑。
“這是輕舟小姐。
”秦筝筝介紹,“輕舟,這是我娘家的遠房表妹,叫香雪。
”
“您好。
”顧輕舟幾乎要笑出聲,使勁忍住,和香雪握手。
香雪有着妩媚的身段,同時也生了雙斜長勾魂的眼睛,上下打量顧輕舟。
“輕舟小姐。
”香雪道。
香雪的眉梢帶桃花,斜長的眸子流轉得很快,自有媚态。
這個女孩子不安分。
秦筝筝想了半天,想出個馊主意,給顧圭璋弄了個小妾,分奪二姨太的寵愛,這可能是引狼入室。
顧輕舟微笑。
秦筝筝在作死的路上,又前進了一步。
晚飯的時候,顧圭璋回來了。
看到香雪,他愣了一下,才道:“香雪?
”
香雪站起身,忸怩了下豐腴妖娆的身子,軟軟叫了聲:“老爺!
”
那聲音能酥入骨頭。
她穿了身紫色的旗袍。
顧圭璋最愛女人穿紫色,他覺得紫色是最豔麗的顔色,能把女人的妩媚勾勒出十二分。
“老爺,您還記得我?
”香雪又道,聲音嬌柔。
顧圭璋的下身幾乎要立馬昂首緻敬了。
他當然記得。
兩年前,香雪說家裡人要把她賣給一個六十歲的老地主做妾,她不同意,就跑到嶽城投奔秦筝筝。
秦筝筝根本不記得自己還有個這麼小的表妹。
見對方太過于紮眼,特别是那身段,簡直是勾魂奪魄,秦筝筝就不想留她。
顧圭璋那時候就看中了香雪,想留下香雪,添個四房姨太太,卻被秦筝筝暗中打攪,硬是把香雪送走了。
直到今天,顧圭璋想起香雪都不甘心,多次和秦筝筝行事的時候,握住秦筝筝問:“香雪的兇那麼大,不知道一巴掌能不能抓牢!
”
秦筝筝氣得吐皿。
顧圭璋也痛苦,對香雪念念不忘,想起來心裡就是一根刺。
那麼個嬌滴滴的美人,現在不知道被哪個老東西壓在身下糟蹋。
他也因此常恨秦筝筝。
如今,香雪居然回到了顧家。
顧圭璋立馬明白是怎麼回事,感激看了眼秦筝筝。
“當然記得了!
”顧圭璋幾乎迫不及待。
這次香雪換了身緊緻的旗袍,比上次那套衣裳更顯身材,顧圭璋像個餓極了的人,恨不能立馬吃了她。
一頓晚飯,顧圭璋覺得格外漫長。
熬過了漫長的晚膳,顧圭璋讓衆人上樓,隻留下香雪,兩個人在偏廳裡喝茶說話。
連秦筝筝都不在場。
“是表姐接我來的,說我在鄉下不容易,以後要靠表姐吃飯。
”香雪低聲對顧圭璋道。
顧圭璋實在忍不住,一把将她拉過來,抱在懷裡。
香雪欲迎還拒,嬌柔着喊了聲:“老爺!
”
“願意跟老爺嗎?
”顧圭璋喘着粗氣問她。
香雪咬唇,低垂了眼簾不答話。
女人不答,就是嬌羞的說願意。
顧圭璋一把撕開了她的旗袍。
眼前是嫩白白的美景。
“老爺,叫人看見.......”香雪往後仰着腦袋,讓顧圭璋捏得更順手。
“不怕!
”
偏廳裡的動靜很大,香雪在鄉下早就被賣給老地主了,開墾過的女人,更知道怎麼配合。
她一點也不知羞恥,叫得,樓上都能聽到。
二姨太聽到了聲音,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恨不能把床頭的花瓶都砸了。
三姨太則覺得好笑:“太太用這等下作手段,我會看她引火,别到時候沒把二姨太拿下,反而叫自己人鍋裡反了。
”
妙兒道:“那個香雪真像個狐狸精。
”
“她就是狐狸精,不安分的狐狸精。
”三姨太失笑,“家裡有好戲看了。
”
二姨太恨得要吐皿,三姨太覺得好玩,秦筝筝自己,也是痛苦不堪。
誰願意家裡放這麼個妖精?
“若不是維維犯的錯太大,老爺的氣一直不能消,二姨太又太狡詐棘手,我何必用香雪?
”秦筝筝歎氣。
當然,秦筝筝把香雪接過來,不是沒有留後路的。
饒是自信将來能處理掉香雪,秦筝筝同樣痛苦。
顧圭璋可是真喜歡香雪的,這叫秦筝筝如何忍受?
女人的嫉妒心很強。
顧輕舟住在三樓,又關緊了門窗,她倒是沒聽到動靜。
第二天早膳的時候,顧圭璋滿面容光,神采奕奕。
香雪坐在他身邊。
早膳之後,傭人想問二姨太,中午怎麼安排的時候,顧圭璋道:“以後還有太太當家。
二姨太到底年輕些,不及太太穩重!
”
二姨太白氏做了幾天的“太太”,就重新被打回了“姨太太”,管家的權力也重新交給了秦筝筝。
衆人不說話。
二姨太臉色慘白,低聲道了句是。
秦筝筝則掩飾着她的得意:“還是讓二姨太管着吧,我正好也忙裡偷閑,吃吃飯看看電影。
”
“還生氣呢?
”顧圭璋湊到秦筝筝跟前,又喊香雪,“安撫安撫太太,太太最近委屈了。
”
之前的錯,再次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