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2 師兄來了
在兩難之地,沐相爺也豁出所有。
左右都是個死,他何必拘泥于眼前?
蘇尚難得停下了腳步,他也知道王勇即将回京的事情。
想到蘇氏的所作所為,蘇尚眼中再次湧現不滿。
他頭也沒回道:
“此事,我會親自與王勇言說。
告辭。
”
蘇家人很快消失于沐府,而蘇氏,亦被救走。
看着他們離開的方向,沐相爺怒從中來。
他雙手緊握成拳,指關節挪動的聲音如同發洩他心中的憤怒。
“蘇尚……”
他默念着這個名字,眼底已是片冷意。
“老爺,上峰指令。
”
豐益見蘇尚離開,這才将一份密信交予沐相爺。
當沐相爺看完密信,原本還惱怒憤然的他頃刻淨下心來。
他的眼中冰冷如霜,陰暗的氣息逐漸湧出。
這一刻,他不再懼怕任何人。
“哼,蘇家,嚴家,咱們走着瞧。
”
他沖着蘇尚離開的方向,暗自詛咒。
無論是蘇家,還是嚴家,甚至包括沐家的人,凡事敢與他作對,他必定全部斬殺。
如夢閣。
傾城沉默地坐在桌前,腦海中不由想起剛才蘇尚離開時,沐相爺眼中的悲憤。
她似乎抓住了什麼,卻想法卻忽然消失。
“小姐,蘇氏走了,咱們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
”美景不由感歎蘇氏的離開,雖然處決蘇氏是好,但蘇家人的報複也畢竟如影随形。
比起随時都活在提心吊膽之中,這樣萬事大吉倒也不錯。
傾城看着她自在模樣,溫柔一笑。
美景總是有辦法逗她一笑,明明現在情形已經十分危急,可看到美景這副性子,傾城的心也安穩許多。
許多事,并不是事情本身有多可怕,隻是因為内心恐懼,而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傾城本不想打擊美景,可她歎了口氣,終于還是提醒:
“咱們要對付的遠不止蘇氏。
”
再者,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她這樣做可不是幫蘇氏,比起别人不找麻煩的承諾,她更願意自己将麻煩徹底解決。
蘇氏回到蘇家,想必又将掀起一番驚濤駭浪。
隻是不知道,蘇家這回會保蘇氏,還是蘇家的門楣。
美景何嘗不知道眼前險惡,誰都想與她們為敵,簡直可惡至極。
她不過是想暫時享受一下眼前的平靜,她知道,往後的日子會越來越麻煩。
“将軍已經過了河,這兩三日的光景便會到達郊外。
”
美景想,王勇回來了,有許多事,傾城也不用獨自承擔了。
傾城點點頭,她已從範先生那裡知曉,舅舅後天便會抵擋郊外。
可是,到了郊外并不等同于進城。
聖上讓軍隊駐紮内京城百裡之外,獨讓舅舅極副将随行。
到時候,又不知道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而在此之前,她還需徹底解決嚴家。
嚴老夫人與嚴家大爺的失蹤,雖然可以短時間内讓嚴家産生恐慌。
可太後猶在,瑾貴妃亦在,再加上鳳顯,嚴家并不是那麼輕易便可以撼動的。
她需要一個人,一個可以幫她解決嚴家,或者控制嚴家的人。
“嚴家……”
傾城思來想去,卻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小姐,外面有個人自稱是你師兄,想要見你。
”
良辰在外禀報。
“師兄?
”
傾城一愣,她可沒有什麼師兄。
“咱們小姐哪裡來的師兄,趕出去。
”
美景已替傾城作答,她跟在傾城身邊許久,可是不知道傾城還有師兄。
膽敢冒充傾城的師兄,簡直活得不耐煩了。
“等等……”傾城忽然開口,她想起一個人。
如果是他的話,那麼倒有可能是她的師兄。
“小姐?
”美景不解,暗道傾城該不會真有一個師兄吧?
傾城沒有理她,而是轉而看向良辰問道:
“他叫什麼?
”
如果知道姓名,她可以更容易做出判斷。
良辰便怕事情會有變故,故此,便問了一句貴姓。
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他說他姓甯。
”
甯,甯白。
傾城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你退下,我親自去見他。
”
如果是甯白來了,不止是她,哪怕沐相爺親自迎接也是應該的。
“小姐,那真是你師兄啊?
”
美景這回倒是好奇了,一直以來,她都不知道傾城有師兄。
師傅嘛……好像有一個淨心大師?
她那時候并不在傾城身邊伺候,所以知道的也不多。
對于這位“師兄”,傾城卻從未承認。
“師兄倒談不上,不過拜在同一師傅門下。
”她的語氣冰冷,神情也沒什麼好感。
沐府大門,甯白正倚在門前石獅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扇着扇子。
這乍暖還寒之際,他還拿把扇子扮才子,着實難為他了。
傾城一見甯白,便什麼都明白了。
“甯公子,許久不見。
”
她親自相迎,稱呼卻不是“師兄”,而是“甯白”。
淨心吃人的嘴短,隻有收下甯白這個徒弟。
可是入師門自有先後之說,大小也應該論資排輩,可不是憑借誰年紀大誰年紀小便是師兄與師妹。
甯白如何不懂傾城的心思,他也沒有在意,隻是帶着抱怨的口吻道:
“城兒,你這府門可着實難進。
”
他的面色哀怨,神情也有些落寞,一副我見猶憐模樣,可将傾城吓了一大跳。
她輕咳了兩聲,穩定了心神,消化了甯白行為所帶來的負面影響,這才對着門前護衛解釋道:
“這位是天下第一富商甯白,甯公子,不可無禮。
”
“是,大小姐。
”護衛們對甯白并不知曉,不讓他進也是合情合理。
但傾城自知道甯白性子,唯恐他拿此事做文章,更道歉說:
“下人們不知甯公子真容,多有失禮,還請甯公子多多擔待。
”
先不說護衛盡忠職守沒有錯,即便甯白非要說錯了,她已道歉,甯白也找不出什麼說辭。
傾城道過歉,甯白卻扮作老好人。
“都是同門,何必說那見外話。
”
此言一出,倒顯得傾城見外了。
傾城就是見外,她才不想與甯白多有接觸。
“不知甯公子前來有何要事?
”
“要事”二字,傾城着重加重了語氣。
她可不認為甯白與她之間會有什麼要事。
倒是淨心之事,有些說道。
“我來都來了,不請我進去坐坐?
”甯白将“厚臉皮”進行到底,傾城還未言說,他倒做起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