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4 宮裡的姐妹
“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
兩個人的空間,蘇嬌便沒想隐瞞。
她直接道出譚馨身份,卻不肯表露自己的身份。
譚馨冷漠地看着蘇嬌,語氣更不不善。
“果然,城兒那丫頭把我給出賣了。
”
她剛才就覺得蘇嬌有些莫名,既然蘇嬌知曉她的身份,那麼一切便是情理之中。
蘇嬌深怕譚馨會因此而懲戒傾城,更是不敢擡頭求饒道:
“貴妃娘娘,并非城兒惹事,是我有事想請貴妃娘娘幫助,還請娘娘饒了她。
”
傾城是為了幫她的忙而說出,可這事若說懲戒也是她的責任,與傾城無關。
譚馨瞥了眼蘇嬌,清清麗麗一個女子,也難怪傾城會與她交好。
“你有什麼事?
”
譚馨哪裡舍得懲戒傾城,反正她的身份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說就說了吧。
蘇嬌見譚馨真的無意懲戒,這才道:
“奴婢以前是宮裡當差的女官,出宮後自挂念宮中事物。
這次回宮,能否在娘娘身邊謀個一官半職,讓奴婢去見見宮裡的姐妹?
”
這是她想要擺脫譚馨的事情,她自是放不下兒子。
而出入皇宮戒備森嚴,她無論混在哪裡都有可能被探知。
一旦被發現,那麼帶她進宮的那個人更會招惹殺身之禍。
但譚馨卻沒有這個問題。
即便蘇嬌入宮尚晚,也知道譚馨與聖上的意義。
那是聖上最為寵愛的女人,她即便做錯了什麼,聖上亦不會責罰。
“宮裡的姐妹?
”
譚馨目光一轉,語氣更是生冷。
“說說看,可有我認識之人?
”
譚馨眼中閃過一道黯然,若是傾城在此,定然知曉她的心思。
但如今在她面前的是蘇嬌,蘇嬌完全不明,還在根據譚馨的問話作答:
“是。
奴婢先前在萃英苑當差,同好的有小真姑娘,月兒姑娘。
”
蘇嬌在宮裡認識的人不多,說其他人反而會引起懷疑,她便隻道自己認識之人。
即便譚馨想要探查什麼,她亦可以做出反應。
不過,譚馨根本不用探查。
蘇嬌的話一經說出,她便肯定了蘇嬌的身份。
“隻怕,還有蘇妃娘娘吧。
”
譚馨目光冰冷,帶着寒意的深意,令蘇嬌惶恐不已。
“蘇妃娘娘,我猜的不錯吧。
”
“娘娘……”
蘇嬌跪在地上,完全不曾想到,譚馨居然已經猜出她的身份。
果然,後宮的女人哪個都不簡單。
譚馨知曉了蘇嬌身份,心裡反而更加安定了。
她坐下身來,看着蘇嬌的惶恐模樣,語氣幽幽。
“通俗算起來,其實我們也算姐妹。
”
皇宮裡的女人,隻為一個男人而生。
而她們彼此之間亦以姐妹相稱,不過,這份情誼又多少虛情,又有多少假意,就隻有彼此明了了。
“奴婢無意冒犯,還請娘娘贖罪。
”
蘇嬌哪裡敢和譚馨互稱姐妹,先不提她已經出宮,即便在皇宮裡,她們身份不相稱,也隻有仰望的份兒。
譚馨既然明了蘇嬌身份,對于她的想法便猜了個大概。
“你是想進宮看兒子?
”
她原本是不該知道蘇嬌的,不過因為調查蘇尚之時添了一筆,這才知曉蘇嬌的過往。
不過,她也沒有想到。
原來,蘇嬌還活着。
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在離開孩子之後不心存記挂,如此想來,譚馨的目的便簡單多了。
“原來,娘娘早在一開始便已猜出奴婢的身份。
”既然已經被窺探身份,譚馨也不再隐瞞。
她還有許多事要依賴譚馨,被譚馨窺探,總好過她自己言說。
不過,她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
“蘇武是蘇尚的兒子,蘇尚一生隻有一子一女,你既是他二姐,這個隐藏太不美妙。
”
譚馨自然不認識蘇嬌,不過,她知道蘇武的身份。
又聽蘇嬌介紹,她是蘇武的二姐。
雖然名字不同,可這身份卻十分相同。
“既是二姐,也有可能是外室所生。
”
蘇嬌提出質疑。
蘇尚尚且沒有對外宣稱外室之論,可是,她若是想留在蘇家,這便是最好的辦法。
若這其中有漏洞,她也不敢與蘇尚有過多牽扯。
譚馨瞥了蘇嬌一眼,她調查蘇尚之事自不能言說。
也隻有用模棱兩可的回答,來撫平蘇嬌的懷疑。
“蘇尚如果能娶外室,他就不是蘇尚了。
”
蘇尚為官清廉,更隻娶了一房妻,這在鳳昭國已是人盡皆知。
而今,若忽然冒出一位外室,其中緣由非得讓人探究。
蘇嬌點點頭,對譚馨的回答還算滿意。
“想不到,最了解父親的,竟是貴妃娘娘。
”
的确,父親與母親感情很好,他們之間的感情不單單是愛情,也是親情。
她自小便想找一位如同父親一樣的男人,還好,她找到了……
譚馨對蘇嬌的恭維自是滿意,實際上,她所了解的蘇尚,遠比蘇嬌知道的要多得多。
不過,對于蘇嬌,譚馨也深感佩服。
“你也不簡單,居然敢假死出宮。
更敢在我面前露面。
”
一般人遇到這種事,不是應該将自己盡量隐藏嗎?
蘇嬌的舉動,不知道是對自己太過自信,還是對譚馨太過無懼。
“你可知道,若我将今日之事禀明聖上,蘇家會有怎樣的下場?
”
譚馨言語厲色,那語氣活像要将此事禀報聖上。
蘇嬌渾身一顫,顯然被吓了一跳。
不過片刻,她卻沉靜了下來。
“貴妃娘娘不會這樣做的。
”她很是笃定,目光裡全是自信。
“哦?
”
譚馨一愣,她也想不到,竟然有人能夠窺探她的心意。
“貴妃娘娘心思仁愛,奴婢與娘娘做過同樣的事,娘娘難道就不好奇奴婢為什麼要這般作為嗎?
”
事實上,蘇嬌并無信心,她所有的依仗不過自己的猜測。
還有,她與傾城的關系。
她看得出來,傾城與譚馨關系很好。
再加上傾城是未來的戰王妃,譚馨不可能不顧及傾城。
因為如此,蘇嬌才敢直言不諱。
而她之所言,便是吸引譚馨。
隻要她們有了共同的敵人,譚馨亦并不可怕。
“瑾貴妃?
”
譚馨思量了片刻,回答道。
蘇嬌也不知道當初那碗參湯是誰下的藥,不過,所有證據都表明是瑾貴妃。
如今,就連譚馨都這樣說。
蘇嬌心中已經能夠肯定,是瑾貴妃要置她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