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0章
她坐在梳妝台,用一隻眉筆瞄着自己上挑的柳葉眉,正盯着鏡子化得專注.
身後的門開,貝娜慘白的一張臉就這麼突兀地闖進了鏡子裡。
“珍姐。
”
珍姐被她吓得心口一跳,蹙了眉扔了手裡的小鏡子,轉過身來。
“你可吓死我了!
”
望見貝娜的臉色,已經描畫好的紅唇微微勾起,轉回身去對着鏡子繼續描自己那道還沒描完的柳葉彎眉。
“怎麼了?
這大早上的,就杵着這張死人臉,昨晚上不是跟你那心心念念的顧總一夜春宵麼。
怎麼?
不滿意?
顧總那方面沒有滿足你?
”
貝娜煞白的臉,被珍姐這幾句毫不掩飾的話,說得瞬間漲紅了幾分。
無怪乎珍姐這樣說,貝娜現在還穿着那條内襯黑色吊帶裙,輕軟的絲質材質,雖然沒有發皺,卻明顯有蹂弄過的痕迹。
還有從吊帶裙裡露出的一截大腿,膝蓋還有腳踝,都有幾道青紫紅痕。
暧昧非常。
但貝娜臉上的神情有些僵滞。
什麼一夜春宵,那些傷痕都是昨晚她磕磕碰碰弄的,房間裡,洗手間裡,還有最後将顧休言扶上床的時候。
根本不是在床上!
昨晚拿到藥品紗布回到房間後,撐了許久的顧休言整個人疼得開始冒冷汗。
她吓壞了,顧不得顧休言會嫌惡她,上去扶着顧休言的胳膊把人架到床上。
好不容易給他上了藥裹了紗布,他的身體又開始發熱,很明顯是受了寒。
她知道顧休言不想昨晚的時候被人知道,不肯請醫生。
所以她隻能沖進洗手間,将所有的毛巾拿出來,在冷水裡打濕,然後回到房間敷在顧休言的額頭上。
一條不夠冷了,就換另一條。
就這麼來來回回,不知道換了多少次毛巾,不知道折騰了多久。
等終于天邊露出魚肚白的時候,顧休言身上的熱終于褪下,人也沉沉睡了過去。
她也終于得以松口氣,趴在床上,枕着他的手阖會兒眼。
一晚上精疲力盡,到醒來的時候睡不到兩個小時。
别說做那種事情,她累得一根手指都不想擡起來。
更何況,顧休言根本沒打算碰她,他清醒的時候,甚至連看她一眼眼底都有嫌惡。
如果不是最後他昏睡過去,貝娜可能連他的手都碰不到。
但她還是很快樂,能和顧休言這樣過一個晚上,她覺得
早上出來本想看看外面的情況,順便給顧休言叫個清淡點的粥當早餐,沒想到就被人堵住了,更沒想到自己差點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成了槍下亡魂。
一想到那些黑洞洞的槍口在門外等了她一夜,她就渾身冰冷。
沒有理會珍姐的冷嘲,貝娜開口問。
“珍姐,你怎麼知道那些人在外面?
”
珍姐唇邊那抹笑更深,描眉的手動作未有分毫停頓。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昨晚在皇朝發生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吧?
”
貝娜站在那裡,大腦有些空茫。
珍姐在鏡子裡看她一眼,露出些許嘲弄。
“看你昨天又狠又聰明的樣子,我還真以為你腦袋有多靈光。
你别忘了,趙馨然曾經是怎麼對你的,你都還沒爬上顧休言的床呢,她就氣得忍不住要把你送去給那些乞丐和流浪漢享用了。
那你昨晚在大庭廣衆之下,勾着顧休言進了房間,還把她關在門外讓人看笑話。
你覺得,她會就這樣善罷甘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