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勇敢嗎?
”沈唯一撲到傅少欽的懷中,一身的髒臭往傅少欽身上蹭。
“爸爸,雖然我很臭,我身上沾了鴿子屎,我還在洗手間裡睡一覺沾了粑粑,我很餓,可是我很勇敢,我一路上都沒有向人求救,因為我知道現在有很多騙子。
”
說到這裡,髒噗噗的小臭臭語氣暗淡了一下:“就連我的親爺爺都騙我。
親爺爺說,他是你的爸爸,他和你的關系就像你和我關系的是一樣一樣的,爸爸......唯一以後再也不相信親爺爺了。
”
“爸爸,唯一回來了,我記得路的爸爸。
”
“本來我可以回來的早一點,因為我逃走的那個地方,我隻知道怎麼回到幼兒園,我先找到了我的幼兒院,然後又從幼兒園找回了家裡。
”
“爸爸,你怎麼了?
”
“你怎麼了愣了,你是傻了嗎爸爸?
爸爸你不要吓唬唯一啊......”沈唯一哭了。
她捧着爸爸的臉。
她的小手一下一下打着爸爸的臉頰。
爸爸依然不動彈。
沈唯一又回頭看着嚴寬。
嚴寬也愣在那裡,一動不動。
沈湘又看向在餐廳裡坐着的李嫂和田姐,她們也像木頭人一樣,愣怔的看着她沈唯一。
“爸爸......”沈唯一驟然一聲大喊,這才把傅少欽驚醒。
傅少欽手中拿着的手機都掉了。
這是這幾天裡,他第二次把自己的手機屏摔碎。
“少欽!
少欽!
”電話那一端,傅正雄正在拼命的喊:“少欽,是不是唯一回來了?
是不是唯一回來了,你告訴我是不是唯一回來了!
”
“少欽!
”
傅少欽沒聽到。
他隻反過來捧着自己親閨女的臉:“唯一,是你!
你回來了?
爸爸不是在做夢?
”
沈唯一點點頭:“爸爸,我腳丫子好疼,我叫上起來泡。
”
“讓爸爸掐一下你的小臉蛋,你疼不疼?
”說完,傅少欽猛的糾扯沈唯一的小腮幫。
“嗷,疼......爸爸我好疼!
”沈唯一尖叫。
傅少欽卻笑了:“是真的,爸爸不是在做夢。
”
“不對,我不能掐你,我要掐我自己才能确定你是不是真的回來了。
”語必,傅少欽擡起手便往自己嘴裡狠狠的咬下去。
“嗷!
”他自己疼的驟然尖叫。
再抽開手的時候,大拇指都被他咬的露出了皿絲兒。
不過,這點傷傅少欽根本不在乎。
他突然抱起女兒,在客廳裡不停的轉圈:“嗷嗷嗷,我的女兒回來了!
我女兒竟然回來了!
我的女兒啊......”
“我的唯一啊......”
轉過圈,他獨自跑到陽台上大吼:“我女兒回來了......嗚嗚嗚。
”
三十多歲的铮铮鐵骨般的男人,在這一刻猶如蒼穹嗚咽那般。
凄涼
凄楚
他突然轉過頭去看着唯一,淚流滿面。
身後,嚴寬也在哭。
是呀!
唯一回來了,多值得高興的事?
隻要唯一能回來,讓傅氏集團倒閉傅少欽也不心疼。
可,沈湘走了。
沈唯一的媽媽沈湘,為了救沈唯一,已經上船了。
身後的李嫂和田姐兩人也都淚流滿面。
李嫂聲淚俱下的說到:“這是什麼世道!
老天爺為什麼不睜睜眼,為什麼要這樣折磨這麼好的夫人?
老天爺!
你不公平啊!
”
看到家裡人都在哭,沈湘忽而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她沒有問。
她小兔子一般快速的跑到爸爸媽媽的卧房裡,卻沒看到媽媽的身影。
沈唯一還是不死心。
她又去洗手間。
洗手間也沒有。
她又去了媽媽的衣帽間,依然沒有。
轉過身,沈唯一又去了自己的兒童房,玩具房,爸爸的書房,頂樓的露台上。
統統沒有媽媽。
媽媽呢!
她來到爸爸跟前,恐懼的看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