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君景瑜的電話鄒大奎并不奇怪,因為白天是他主動給朱廣州打的電話,說是要請示一些事情。
可這一刻,他接到了君景瑜的親自回電,他依然是膽顫心驚的。
沒辦法,他就是怕。
“鄒老闆,你找我什麼事?
”那一端君景瑜問道。
鄒大奎立即斷斷續續的說到:“君爺,是這樣的,白海市的人也不知道消息怎麼這麼靈通,他們都......都知道我和您有一面之緣的交情,他們都知道您在白海市視察。
”
“說重點!
”君景瑜不耐煩的說到。
“那個,白海市這地界上的人,方方面面的人,都......都想給您接風洗塵,您看......地點就在我的茶室。
”
“其實我那個茶室很寬敞,是正當營業。
”
“還有,我那茶室供應的茶水都是一流的。
我那廚子......廚子也不錯,您......”
見君景瑜一直不說話,鄒大奎立即話鋒一轉:“其實爺您......您就算不出席也沒什麼,我......我就是代傳個話,您不出席的話,我跟他們說就是了。
”
鄒大奎真是兩邊為難。
他一方面很希望能借助君景瑜的威懾力,來鞏固自己在白海市的地位。
心裡卻又怕的要死。
生怕下一秒君景瑜就把他鄒大奎的老窩都給端了。
卻聽的君景瑜在電話那端淡淡的說到:“可以。
”
“謝謝,謝謝您啊,謝謝!
真是太謝謝了。
”鄒大奎就差跟君景瑜下跪了。
那一端,君景瑜已經挂了。
這邊,鄒大奎驚喜至于突然想到門外的杜涓姗了。
這時候他聽到門外有點鬧哄,跑出去一看,杜涓姗哭昏過去了。
鄒大奎立即找了兩個家傭把杜涓姗擡下去,然後找個年長的家傭掐了掐杜涓姗的人中。
沒過多會兒杜涓姗悠悠轉醒。
她驟然大哭出聲:“媽媽......”
幾個女傭都跟着流淚。
這母女兩其實挺好的。
媽媽雖然不能幹活了,但是會給這裡的家傭縫鞋墊。
媽媽的手工活是真的好,每個人都給縫了鞋墊送鞋墊的時候,就跟人說:“麻煩你們都照顧照顧我的小姗,她是個苦命的孩子,現在懷着孕還要帶着我,我拖累她了。
”
所以這裡的家傭對媽媽印象都非常好。
怎麼就突然跳海了呢?
杜涓姗哭了很長一段時間才平複過來,她的眼神空洞極了。
家裡的女傭都勸她:“小姗,你别哭壞了身子,你現在是有孩子的人了,你看,你這都快六個月了,再有三個月你就是媽媽了。
”
“當媽媽多偉大。
”
“以後,孩子也是你的伴兒啊。
”
“你要賺錢,攢錢,供他讀大學,将來以後有出息了你也就熬出頭了。
”
杜涓姗卻淚流不止。
她已經不想要肚子裡的這個孩子了。
她的心已經死了。
這個孩子是她和君景瑜的,她早就不愛君景瑜了,她現在隻想和媽媽和韓振山大哥一起死,到那邊去彙合。
在這個世上,她再也沒有溫暖了。
然而,事情仿佛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就在杜涓姗萬念俱灰的時候,她的肚子突然被踢了一下。
因為她是躺着的,好幾個女傭都在她跟前勸慰她,她們全都看到她的肚子在動了。
“小姗!
你寶寶踢你了。
”
“哎呀,我也看到了我也看到了,你寶寶踢你诶。
”
“六個月了,是會踢人了。
”
“我懷我兒子的時候,五個多月,我都能感到他在我肚子裡的翻身,其實小孩子性格活潑不活潑,在肚子裡都能感受到,有的小孩就喜歡在肚子裡栽跟頭玩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