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睡卧室。
”
沒等關依依有所反應,蘇青延起身,他脫下西裝挂手肘上,人站在門口,“我睡沙發。
”
她腦子飛速運轉,“要不,還是我睡沙發吧。
”
她哪好意思讓屋子主人擠沙發?
大不了她勉強将就一夜。
蘇青延轉頭看她,笑了下,“不用,你睡這方便。
”
他因為喝了酒,也有些疲倦,沒多說什麼,走出去帶上門。
關依依看着門關上,直至隔絕他的身影。
在外過夜,還是一個大男人家裡,盡管是未婚夫,确實有些不自在。
不過他說的沒錯,她睡卧室方便,因為有獨立衛浴間。
關依依匆匆洗完澡,回到床上,朝門那處看了眼。
他應該睡着了吧。
她抿了抿唇,熄掉台燈。
翻身躺下沒多久,她又徹底沒了睡意。
霸占人家的床,讓人家這麼睡沙發,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她擰開台燈,調暗,走到衣櫃前翻找多餘的被子跟枕頭。
客廳沒開燈,寒涼的空氣彌漫着淡淡酒氣,她順着卧室溢出的光影,朝沙發走去。
沙發上的男人手肘背部抵在額頭,襯衫紐扣敞開至兇襟位置,非常慵懶的睡姿,可卻規規矩矩,沒有任何不雅。
他呼吸很輕,也不打呼噜,若不走近聽,她都以為他沒呼吸了。
關依依把手中的被褥,輕手輕腳覆蓋在他身上,怕弄醒人,她隻好将枕頭放置一旁,等他半夜醒來也許會需要。
做完這一切,她蹑手蹑腳走回卧室。
蘇青延緩緩睜開眼,摸了摸身上的被褥,轉頭看向踏入卧室的那道身影。
他的酒量他自己很清楚,喝的量多了,但也并未到真醉的地步。
且他在部隊生活,又常年接手危險的卧底任務,睡眠非常淺,她才拉門走出房間,他便醒了。
他蓦地輕笑出聲。
本來想看看她會做什麼,還真是出乎他意料。
次日,關依依睡到早上八點準時醒,她洗漱好後,走出卧室,沙發隻剩下被褥跟枕頭。
“你醒了。
”
蘇青延正從廚房端着早餐走出來。
她怔愣,邁步朝飯桌走去,早餐簡便,可賣相好看,這香味聞起來都覺得可口,“蘇先生手藝不錯啊。
”
蘇青延拉開椅子,“獨立生活久了,有些手藝是必要的。
”
她坐下,“你酒醒了嗎。
”
“我也不是宿醉。
”蘇青延坐在她對面,慢條斯理剝一個雞蛋,“關小姐昨晚睡得好嗎。
”
“還行。
”關依依低頭,嘗了口碗裡的面條。
蘇青延把剝了過半的雞蛋放在她面前盤子,“味道可以嗎。
”
她點點頭,說實話,是真好吃。
他輕笑,“作為關小姐昨晚特意給我帶被子枕頭的感謝。
”
關依依眼眸動了動,解釋,“我隻是不好意思霸占你的床罷了。
”
她沒别的意思,讓一個喝醉的男人睡沙發,良心過不去。
“關小姐挺心善。
”
“你這都誇我了?
”關依依咬着筷子,她好像也沒做什麼啊。
蘇青延笑而不語。
等吃完早餐,他讓她在客廳等便到卧室換了套衣服,送她回去。
關依依還穿着昨晚的晚禮服,入秋後,清晨的風凜涼,她不免有些哆嗦。
她走到車前,正要拉開門,蘇青延把外套披到她身上,指尖不經意觸碰她肌膚。
他的手有一些繭,不厚,輕輕刮過她肌膚,像細砂掠過,直撓人心,也灼熱。
她稍稍失了神,如同靜止在原地,可偏偏蘇青延表現得太過于坦蕩。
懂得把握分寸感的他,盡管做出這樣的舉動,都不算逾越,隻是出于紳士禮貌,“你先穿着。
”
他收回手,繞過駕駛室。
她也愣了幾秒才回過神,坐進副駕駛,系上安全帶,後知後覺說了句,“謝謝。
”
他轉頭看她一眼,“不用客氣。
”
關依依平複内心某些企圖蔓延的悸動,她不得不承認,蘇青延的魅力足夠大,尤其是他的分寸感。
目的性越強烈,越沒有分寸的男人,容易引起女人的反感,因為女人一下子就能猜到他們再想什麼。
相反,越會掌握分寸,且極度克制自己的男人越讓女人有依賴感,尤其蘇青延這款适當保持神秘的男人。
如果他連這些都在演戲,不得不說他的演戲太好,好到能以假亂真。
而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