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詫異看向出現在婚禮現場的短發女人,那女人同樣穿着白色婚紗,這引起了衆人熱議。
韓志年臉色陰沉幾分,立馬讓酒店經理把安保叫過來。
那女人在衆目睽睽之下走上台,韓棠蹙着眉,“你瘋了嗎?
”
“我知道是你父親逼你娶她的,你根本不愛她!
”那女人捂着心口,紅了眼睛,“你說過你不會娶她的。
”
“阿娴,你先回去。
”韓棠耐住性子勸說,而這時安保也趕來,要将那個女人帶走。
她不肯,掙紮着,“我不走!
”
安保用力一拽,她沒站穩整個人被拖倒在地,而這時她大喊,“我懷孕了!
”
一句話,不僅安保不敢動她了,在場的人包括韓志年韓棠父子都愣住,沈家夫婦的臉色變得愈發難堪。
“天啊,竟然會有這種事。
”
“韓少這不是把婚姻當兒戲嗎,既然讓别的女人懷孕,居然還娶沈家千金。
”
“真是家門不幸啊。
”
台下嘉賓都在議論,韓志年都看不下去了,吼台上的安保,“還不趕緊把人帶走!
”
安保再把台上的女人拽起,她又一個踉跄摔倒在地時,韓棠朝她直奔過去,搪開安保将她扶起,“阿娴,你沒事吧。
”
俞娴哭着抱住他,“棠,我懷孕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你娶了她,我們的孩子就變成私生子了。
”
韓棠靜止在原地,他肢體僵硬冰冷,任由她抱着。
沈秦拍桌站起身,“好啊,搞了半天連孩子都出來了,怎麼,現在倒讓我女兒變成了小三?
”
沈夫人還抱怨沈秦,“我就說不同意明珠嫁,你不相信!
”
她早知道韓棠不是真心要娶她女兒,就算她女兒沒人要她也不願意委屈她女兒!
韓棠面對衆人指責,唇抿緊。
他轉頭看向沈明珠,沈明珠站在光影下,一席白色婚紗純潔無瑕,妝容精緻高貴。
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一句話也不說,她不是置身之外的看客,更像是對此早已經麻木不仁。
俞娴捂着肚子,“棠,我肚子好疼,你帶我走好不好。
”
一句話将韓棠的思緒喚回,韓棠咬緊牙關,将她抱起。
“韓棠,你敢跟她離開試試!
”韓志年指着他怒吼,“這麼多再看着你,你最好記住你的身份。
”
韓棠深呼吸,他停頓片刻,抱着俞娴頭也不回地離開。
“韓棠!
”韓志年歇斯底裡,他兇口一陣劇烈,用力捂着,突然突出一口皿來。
韓夫人臉色驟變,扶住他,“老公!
”
一場婚宴,新郎帶着其他女人離開,徒留新娘子一個人孤獨站在台上,台下的人或多或少都是同情。
沈秦最終不得不出面緩場。
但仍舊有些嘉賓們連飯都沒吃就離場了,顧家骐便是之一。
他走到門口,見顧亦凡沒跟上,“走吧,沒什麼好看的。
”
“要我來得是您,現在要我走的也是您,您想回去就先回去。
”顧亦凡折回身。
“你…”顧家骐氣得話都沒能說出口,最終也懶得理他。
沈明珠走下台,頭紗首飾她都摘掉了,沈夫人一直再抱怨沈秦的決定,害得沈家跟着韓家一起丢臉。
沈秦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話也不說。
沈明珠提着裙子走了出去,在後台休息室,安凝跟了進去,“沈小姐。
”
沈明珠摘掉耳環的動作一頓,她轉頭看了眼安凝,知道她是東臨集團的千金,“如果是來安慰我的,那就不必了。
”
安凝垂下眼睑,“他跟你有婚約,你有資格挽留的,為什麼你卻眼睜睜放着自己未來的丈夫跟别的女人離開?
”
安凝其實注意到了,韓少爺可能并沒有想跟那個女人離開的,如果在那個時候她肯說一句話,結果會不會就不同?
沈明珠笑了,她用卸妝棉擦拭掉口紅,“這段求來的婚姻,原本就不屬于我,我為什麼要自取其辱挽留他。
”
“求來的婚姻?
”
安凝不大明白。
沈明珠站起身,朝她走來,自嘲冷笑,“難道不是嗎,帝都哪個男人敢娶我這種身敗名裂的女人,他能娶我,我父親求之不得,我一個肮髒的女人還奢求有好男人能無視我的過去嗎。
”
安凝頓了頓,“沈小姐不應該這樣看輕自己。
”她看着沈明珠,“抱歉,我不知道沈小姐你發生過什麼,所以我不會随意評價,我隻想說,沈小姐你不該在意别人的看法,每個人都有獲得幸福的機會,你也可以的。
”
“幸福?
”沈明珠淡漠地笑了笑,“你是養在溫室裡的嬌花,沒有經曆過被摧殘的時候,否則你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
“你可以期待幸福,但我沒辦法期待,這就是現實。
”沈明珠走到一旁,當着她的面直接換下婚紗,“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這就是我的代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