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母臉色倏然深沉,輕哼,“你什麼都擁有了,自然不懂得那些沒擁有過的人,小雪跟你不一樣,你想要的,伸手便能拿到,她想要的,需要自己去争。
”
“就因為她是我女兒,我更希望她能有出息,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出人頭地呢。
”
站在秦母的角度思考,她所說的并沒錯,但錯在,她從來沒問過秦霏雪的意見。
沒問過秦霏雪願不願意去争。
姜暖暖突然覺得,與她沒什麼好聊的,觀念不同,無法不謀而合。
秦霏雪忽然把姜暖暖拉起,“母親,這頓飯,我們不吃了。
”
秦母沉聲,“小雪,你敢走試試看。
”
秦霏雪腳步一頓,最終還是帶着姜暖暖離開。
秦母盯着她們離開的背影,面色不善,“看來,攀上司家千金,她翅膀是真硬了。
”
這頓飯局,本來就需要靠秦霏雪拉攏姜暖暖,秦霏雪不但沒幫上忙,倒忙則是幫了不少。
秦蕭用手帕擦拭嘴角,“母親,您不必心急,您都看到了,司家那位小公主對小雪不是很信任嗎。
”
“那又如何,小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
”秦母要是知道生的女兒是這副模樣,當初她不如就不生。
秦蕭撩起眼皮,“她如何,那也擺脫不了她的身份,我會讓她乖乖聽話。
”
秦母有所擔心,“這司家的小丫頭也不簡單,尤其夜修堇還如此護着她。
”
“拆散他們的感情,不是輕而易舉嗎,更何況,他現在自己都脫不開身。
”
雷老一死,衆人将目光放在唐特身上,認為跟唐特有關,若是讓唐特知道夜修堇找過雷琳,不是很有意思嗎。
秦母一怔,“你有辦法?
”
秦蕭微笑,“讓小姑娘移情别戀的方法,就是趁虛而入,而我,早已經選好了人。
”
此時,餐廳外。
“霏雪,你這樣就離開,你母親會不會對你怎麼樣?
”
秦霏雪停下腳步,沒回頭,“我都被威脅慣了,我怕什麼,大不了,是讓我結婚。
”
“結婚?
”
姜暖暖驚訝,繞到她面前,“他們用結婚來威脅你?
”
她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姜暖暖抓上她肩膀,“讓你跟誰結婚?
”
秦霏雪低垂着眼,“他們覺得誰對他們有利,我就要嫁給誰。
”
姜暖暖倒抽一口涼氣,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家人,這真的是家人嗎?
“沒事,我無所謂,你不用擔心我。
”秦霏雪皺眉,“反倒是你,我母親明顯不想讓你跟夜修堇在一起,你的身份對夜家,等于讓夜家如虎添翼,她本就不喜夜家的人,想籠絡你,就得排除掉你跟夜家的關系。
”
姜暖暖抿唇,不語。
秦霏雪歎氣,“你也不要把秦蕭想得太簡單,他的手段,出其不意,誰知道他會什麼時候出手。
”
她松開手,點頭,“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
黑市,地下場。
夜修堇坐在賭桌後,手裡摸着撲克牌,賭桌旁站站着兩衆人,一衆是唐特的手下,一衆是夜修堇帶來的保镖。
夜修堇出牌,三張黑桃A。
唐特抽着雪茄,他揭過霧霭,眯眼,“夜少爺這麼好的手氣,伸太長,就太可惜了。
”
聽着他别有意味的話,夜修堇笑了下,“我沒伸過手,唐特先生何出此言。
”
他撣掉煙灰,“雷老死了,輿論都在我身上,而你,找過雷琳,那個叫黎莎的女孩,是你讓她帶來見我的。
”
“是。
”夜修堇承認了,“但雷老的死與我無關,我找雷琳小姐是給她一條活路,至于黎莎,我也承認我是想借您的手,折磨她。
”
“相反,那晚若沒有黎莎,您會對雷琳小姐下手,而雷老如今的死,您更加說不清了。
”
唐特把雪架擱在煙灰缸上,伸手摸牌,“那你是早預料雷老會死了?
”
“不,雷老的死出乎我意料。
”夜修堇不緊不慢說,“相反,有人希望雷老的死,引起我跟您之間的利益沖突。
”
他動作一頓,掀起眼皮,看着夜修堇不說話。
夜修堇平靜與他直視,“殺害雷老的人,是想要引戰,輿論如今是在您身上,可您不是沒動雷琳小姐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