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穆言看了眼南三爺,微微颔首,也告退離開。
姜暖暖擔憂起來,“三爺,您這樣會不會有點過分啊?
”
南卿又不知道三爺心裡打的什麼主意,萬一真讓南卿誤會,這事兒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呢。
南三爺拿起保溫杯,“你真以為那丫頭是生氣呢,她的心性可沒這麼小。
”
姜暖暖坐到一旁,“您怎麼知道?
”
“我自己的閨女,我能不知道嗎。
”南三爺緩緩喝進水,語重心長,“南卿不可能一輩子都跟在我身邊,我也不可能永遠将她束縛在島上,以前我就想過了,等所有事情結束,就算她的身份沒被發現,我也會公開她的身份。
”
“都說父母總希望兒女留在自己身邊,可天底下哪有父母不希望自己兒女幸福的呢,若是犧牲她的幸福跟人生将她捆綁在這島上一輩子才算孝順,那我可不要這份愚孝。
”
姜暖暖愣住,不由垂下眼眸。
南卿走到車前,欲要拉車門時,看到玻璃窗上倒映走來的人影,她回頭,“你怎麼出來了?
”
他說,“三爺擔心你。
”
南卿忽然笑了,“他可不像是會說擔心我的人。
”
司穆言眯眼,三爺的确是沒說,但不代表,他心裡沒有這個女兒,“擔心的話,不一定要挂在嘴上。
”
她環抱雙臂,“你又不是他兒子,你怎麼知道他想什麼?
”
他挑眉,“那你是他兒子嗎。
”
南卿手肘搭在車門,“現在的身份是。
”
他蓦地發笑,“可你始終不是男人。
”
“你這是性别歧視。
”
“别冤枉我。
”
“......”
一個騎着自行車的男人匆忙經過,司穆言下意識避開,往前傾近,手迅速撐在車門。
南卿貼在門上,擡頭看他,兩人的距離在咫尺之遙,不到半寸的縫隙。
從醫院走出來的一對母子朝這邊看,男孩指着,“媽媽,這裡有兩個哥哥在貼貼!
”
“噓,小孩子别亂看。
”母親捂住他的嘴,帶着他趕緊離開。
南卿眨了眨眼,宕機的腦袋瞬間清醒,推開他,“你吓我一跳!
”
大概是沒注意,碰到他手臂,他嘶了聲。
南卿伸手去扶他,“碰到你傷口了嗎,我看看。
”
說着,就要去扒他衣服。
司穆言摁住她手,“沒事。
”
“我看看,萬一傷口再出皿,也好回醫院包紮。
”南卿繼續扒,司穆言攥住她手腕,深呼吸,“你确定在這裡扒我衣服,合适嗎?
”
南卿頓了下,回頭看向醫院門口來往的人。
那些人側目來的眼神,多少都有些怪異。
在他們眼裡,就是男的扒一男的衣服,這能合适嗎?
關鍵是,司穆言的襯衫都已經被她扒出褶皺,而他一直在阻止,就有種她非禮他的既視感。
她放開他,不死心,把他拽進醫院,“去診療室看。
”
診療室内,司穆言将襯衫脫掉,醫生拆開他手臂的紗布,驚訝,“你這傷是怎麼弄的。
”
南卿靠在門旁,“槍傷,子彈弄出來了,之前也清理過傷口。
”
醫生看着她,“那也趕緊送到醫院啊。
”
南卿移開視線,小聲,“當時送不了…”
醫生搖了搖頭,“島上混亂,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你們這些年輕人盡量不要到處亂跑,看看你這傷多久了,都還發炎呢,就算之前處理過,那也是要來醫院檢查的。
”
南卿看向司穆言,驚訝,“你該不會回來後,都是自己處理傷口的吧?
”
本來還以為司穆言會到醫院看的,而且最近她也沒留意。
他沒說話。
顯然,就是了。
南卿叉腰,别過臉,“幸好拽着你來看,不然,你手臂廢了可别賴我。
”
司穆言蓦地失笑。
醫生替他再次清理好傷口,上了藥,非常嚴肅的叮囑他一些注意事項後,去給他開單據。
司穆言不慌不忙穿上襯衫,也不介意南卿是不是在場。
弄得南卿突然就有點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這家夥身材練得這麼好的嗎?
醫生将單據開給他,他接過,道了聲謝,從診療室走出。
南卿故作低頭看腕表。
司穆言目光捕獲到她紅了的耳朵,笑出聲,“南少在樓下扒我衣服的時候,也會害羞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