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見她情緒激動,心都跟着提起,他臉色黯然下去,“淩柔,我們司家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你。
”
确實沒有對不起過她,他們收留她,養大她,何曾虧待過她?
他當初還如此的信任過她,可她呢,卻因為私欲堕落成如今這地步。
“這叫沒有對不起我?
”蘇淩柔用力嘶吼,“我替你們司家做了這麼多事情,憑什麼說把我踢開就踢開?
”
她瞳孔猩紅,“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夜爵,我隻想逼走那個賤人而已,我錯了嗎?
”
老太爺阖下眼皮,放緩語調,“淩柔,我當初給過你機會。
”
“那算什麼機會?
”蘇淩柔甩手瞬間,衆人都提心吊膽起來,握槍的手心都滲出了冷汗。
她歇斯底裡,脖子的青筋暴起,“給我機會,又派警方通緝我?
讓我無處可逃,隻能躲在陰暗的地方過日子?
”
老太爺臉上稍顯一抹蒼白,“淩柔,你想要報複可以,我這條命你可以拿去,但是算爺爺我求你,放了這孩子。
”
“做夢!
”蘇淩柔笑出聲,走到姜言言面前,手鉗住他下巴,“這野種如果不是那賤人生的,我或許還會考慮放過他,可他是。
”
“你到底想怎麼樣!
”
老太爺徹底慌了,他這條命是豁出去了,但言言隻是個孩子,他必須得保證言言的安危。
蘇淩柔松了手,走到甲闆前,“我要你們跟我一起陪葬。
”
“蘇淩柔!
”
司夜爵從黑壓壓的人群中走出,眼底寒光冷冽,“你放了他們,我做你的人質,你想怎樣都行。
”
羅雀大驚失色,試圖阻止,“爵爺......”
“不用擔心我。
”司夜爵把風衣褪下扔給羅雀,單手解開袖扣,“你想要報複的,應該是我吧?
”
他對蘇淩柔說。
蘇淩柔大聲笑了起來,笑中含淚,“司夜爵,你要跟我一起死嗎?
”
司夜爵沒有回應,他擡手展示,自己手裡沒有任何武器,朝着船隻走去,“你要什麼要求,你提,隻要你把爺爺跟言言都放了。
”
蘇淩柔看着他一步一步走上船隻,最終迎風站在甲闆上,風很大,吹亂了他的碎發,拍在他繃緊冷硬的面龐上,都顯得蒼白。
“我提什麼要求,你都答應麼?
”蘇淩柔冷笑。
司夜爵毫不猶豫,“是。
”
她又笑了,旋即狠狠道,“司夜爵,你騙了我一次又一次,我不相信你!
”
他緊蹙眉頭,“你想怎樣?
”
蘇淩柔猛地把手中的槍指向他,“我要你現在去死。
”
“淩柔,你不要沖動!
”老太爺臉色驟變。
可蘇淩柔沒有理會,持着槍對準司夜爵的腦袋,“司夜爵,當年我真的沒想要對你下手,可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狠心呢?
”
她含着淚,嘴角卻露出冰冷的笑意,“以前是我手軟,可現在我明白了,既然我得不到,那我就毀掉,我要讓那個賤人看看,你終究還是被她給害死!
”
姜言言将手從繩結裡掙脫開。
突然沖上前把蘇淩柔給撞倒,手中的槍支飛了出去。
“言言!
”
姜言言迅速把槍踢到司夜爵腳下,司夜爵拿起槍。
匍匐在地的蘇淩柔眼神狠厲,揚起了遙控器,在風中咆哮,“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
“砰!
”
司夜爵迅疾開槍打在她手上,在遙控器從她手中脫離前,她卻早已按下了遙控器,她身上綁着的炸藥開始迅速的倒計時。
蘇淩柔瘋了般地撲上去抱住司夜爵,将他推入海裡。
“爹地!
”
“夜爵!
”
“司夜爵!
”
趕來的姜笙看到這一幕,欲要沖上船,卻被羅雀跟身後的人拽住。
一聲悶響,爆炸掀起一柱巨大水花,船隻也跟着猛地一震,姜言言摔在船闆上,落下的水花淋濕了甲闆上的人。
姜言言爬到船沿望着殘留的波瀾與被皿染紅的水面,“爹地!
”
老太爺紅了眼,怔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姜笙眼前一黑,吊着一口氣掙開他們,跑到岸邊頓時癱軟地跪卧在地,寂靜的水面漂浮着皿迹,再沒有任何動靜。
她歇斯底裡大喊,“司夜爵!
”
猛烈的痛擊狠狠撞擊兇口,得不到回應,她頻臨崩潰,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