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再次睜開眼,如同做了一場噩夢般,冷汗浸濕了枕頭。
可她回想到什麼,慌忙坐起身,欲掀起被子下床。
這時,裡維爾推開門走進來,“笙笙,你醒了?
”
姜笙抓着他手臂,“裡維爾叔叔,司夜爵呢?
”
裡維爾靜止住,沒回答。
看到這,姜笙緩緩放開手,踉跄地退後,“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會死的,我要去找他......”
走到玄關處,身後聲音傳來,“沒人說他死了。
”
她腳步猛地一頓,詫異回頭看他,裡維爾無奈,“他沒死,在水裡掙脫了,隻是傷得比較重,被爆炸的沖擊波沖走時,頭部撞到了焦岩上。
”
聽到司夜爵沒死,姜笙忐忑不安的情緒這才得以緩緩沉落,但,“他,傷得很重嗎?
”
“嗯。
”裡維爾點頭,走到她面前,“撞到頭部,醒來可能會造成一些記憶障礙,我是來提醒你,讓你做好心理準備。
”
......
姜笙與裡維爾來到醫院,老太爺跟羅雀他們就在病房裡,聽說司夜爵醒了,但他的記憶确實出了問題。
司夜爵環着雙臂坐在床上,凝眸看着老太爺跟羅雀,半響,“我爺爺沒這麼老,羅雀也不長這樣。
”
老太爺欲言又止,神色黯然。
羅雀很是無奈,撓了撓腮,“爵爺,您現在多大?
”
他沒有片刻遲疑,“十七啊。
”
羅雀倒抽一口氣,他的記憶竟然隻記得十七歲以前的事情了!
“我媽呢?
”司夜爵顯然不耐煩了,掀起被子欲要起身,羅雀将他摁回去,“爵爺,您傷還沒好。
”
姜笙走進病房,司夜爵擡頭對上她的目光,稍顯一怔。
羅雀轉身看她,“姜小姐,您來了,您現在也看到了,爵爺他可能......”
“我知道。
”姜笙走到床沿,俯身看着司夜爵,笑意輕盈。
司夜爵面不改色,“你是誰?
”
“我啊?
”姜笙眼蕩着笑意,“我是你三十二歲那年娶的老婆。
”
羅雀有些詫異地看着姜笙,不過他也沒說什麼,爵爺現在的記憶隻限于十七歲之前,雖說後期能不能恢複,但至少現在是隻能這樣了。
司夜爵不動聲色地看着她,清清冷冷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厭惡,與抗拒陌生人的靠近。
甚至她靠近時,他會心悸。
他情不自禁擡起手,撫過她面頰時卻被她拽住手腕,她笑,“我是你以後的老婆,又不是你現在的,所以,乖~叫聲姐姐來聽聽?
”
羅雀扶着額,姜小姐這是趁機占爵爺便宜?
老太爺咳了聲,姜笙這才意識到老太爺還在病房,她剛才是玩過火了,她直起身看向老太爺,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老太爺對她的态度明顯也放緩了,“既然你來了,那你就陪着夜爵吧,”
她頓着,随即微笑點頭,“好。
”
老太爺出去後,羅雀便也跟着走了,病房裡隻剩下他們兩人。
姜笙轉頭看向司夜爵,司夜爵一直再看着她,“你真是我媳婦?
”
她坐在床沿,“我們不僅結婚,連孩子都有了,孩子都八歲半了。
”
司夜爵倏然怔愣。
姜笙湊近他,食指指腹壓在他薄唇上,他喉頭滾動兩下,深邃的眸盯着她,而她笑,“十七歲的司夜爵,很高興認識你。
”
司夜爵臉頰微紅,似乎經不起她的逗弄,偏過臉,“别仗着你長得漂亮,就對我動手動腳。
”
姜笙嗤笑,鉗住他下颌湊近,唇齒甜果的香味氣息迎面撲來,“是嗎,那未來的你就喜歡對我動手動腳的,還總喜歡欺負我,現在我得‘報複’回來呀~”
“我......是這樣的人?
”司夜爵不敢看她如秋波帶着漣漪眼眸,他不記得她,但她卻能勾動他的心,勾得他心癢癢的。
“拘謹”兩字眼在司夜爵臉上不曾浮現過,但此刻她看到了,司夜爵不是裝的失憶,裡維爾叔叔也沒有騙她。
他的記憶障礙,隻有十七歲之前的記憶,十七歲之後的事他不記得。
姜笙放開了手,坐在床沿不說話。
看到她眼底的低落,司夜爵心底裡有一絲異樣,“喂,你說你是我媳婦,你總該告訴我你叫什麼?
”
姜笙撩起眼皮看他,笑容明媚,眼神妖娆,“姜笙,你可以叫我笙笙。
”
“笙笙。
”司夜爵默念着這兩個字,卻攪得他心難以平息。
姜笙手放在他肩膀上,笑容愈發深邃,“叫我姐姐也行啊?
”
“不要。
”司夜爵脫口而出的拒絕,旋即偏開頭,“你說你是我老婆,還讓我喊你姐姐,算什麼?
”
“你現在是十七歲小鬼頭,不喊我姐姐喊什麼?
”她摸着他腦袋。
司夜爵推開她的手,“但我也是個男人。
”
“十七歲算男人了嗎?
”
“你......”司夜爵咋舌,轉過頭不去看她,“我怎麼會看上你,隻是因為你長得漂亮?
”
姜笙收回手,也不生氣,“是啊,你說貪圖我美貌,又對我死纏爛打,我才嫁給你的。
”
他掀起眼皮看她,“我這麼膚淺?
”可話說完,看着那張又嬌豔又純情的臉,他徹底沒話說了,是他喜歡的類型沒錯。
姜笙眨了眨眼,唇若即若離地靠近他,僅一厘,近到溫熱呼吸都交融,“膚不膚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很愛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