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爵蹙眉。
夜澤揭過濃白的霧霭看他,“我跟你們的成長環境不一樣,你們自小要什麼有什麼,而我隻能靠自己争取,我母親恨我,從來不會管我,我父親有我的時候他都已經是花甲老人,他管不了我幾年就撒手人寰,隻有我大哥跟大嫂管我。
”
他說完,抖落煙灰,笑了聲,“你母親被她從外頭帶回來認養時,她對你母親比對我這個親兒子都好過,她甯可利用你母親,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
司夜爵看着他,“你到z國來與安叔合作項目,不是因為那孩子這麼簡單吧。
”
夜澤笑了笑,“修堇那孩子是我大哥的孫子,我大哥對我有恩,我不為了他我為了誰?
”
司夜爵走到對面的位置緩緩落座,“他在帝都待這麼久,那些人都沒找到,你讓我庇護夜修堇,偏偏聖誕節當天那些人鑽着空子找上門來了。
”
他意味深長看向夜澤,“你利用我庇護他的安危,又利用他引出那些人,出事的是我兒子,我肯定會調查這件事,我出手了,你還能借我的手解決掉那些麻煩。
”
沒等夜澤說話,司夜爵又不慌不忙說,“他們能查到那孩子就讀的學校,要麼是你故意對外洩露了信息,要麼就是你身邊的人不幹淨,你想試探一番。
”
他微眯眼,指節有一搭沒一搭的叩擊在桌面,“我還在想一個八歲大的孩子的确沒可能有預測到危險的來臨,不管我兒子宸宸是因為什麼跟他換了角色,你們都有我把算計進來的成份,因為那天我會在場,我一定不會眼睜睜看我兒子出現意外。
”
夜澤聽完他說的這些話,将雪茄放入酒杯裡熄滅,“不愧是司家的人,看來你父親早早讓你踏入商界磨練自己是對的。
”
司夜爵沒與他賣關子,神色微寒,“你一開始就打算隐瞞我,還把我算計進來,如果我兒子在那天真發生了點什麼,不管是他們還是你,都不會好過。
”
夜澤卻笑了,“沒有把握的事情我會做嗎,若是沒有切斷電源,就不止是斷掉繩索這麼簡單。
”
司夜爵皺眉,“電源不是他們切斷的。
”
夜澤微笑,“他們想要制造一場意外,為什麼還要熄燈掩人耳目呢,能碰到繩索的人至少也得保證在前面的環節不會有任何意外,爵爺如此聰明,應該能夠找到答案。
”
司夜爵緘默。
片刻,他鈴聲響了起來,司夜爵掏出手機看了眼,是校方的電話。
他把電話接聽在耳邊,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司夜爵神色冷斂。
他結束通話,夜澤大概也猜到了,“看來是找到繩子斷掉的關鍵了吧。
”
司夜爵起身欲要離開,他想到什麼,停住腳步,沒回頭,“跟秦家有什麼關系。
”
夜澤一怔,凝望着浸泡在酒杯裡的那支雪茄,“我還在查。
”
司夜爵看了他一眼,再度邁開腳步離開。
羅雀坐在車内等,直到司夜爵從側門走出來,他坐上車,羅雀問,“您問出什麼了嗎。
”
“事情的确不簡單。
”司夜爵系上紐扣,“先去學校。
”
羅雀發動引擎,踩着油門離開。
校長坐在辦公室看着那斷掉的繩索,以及類似弓弩短箭的一種,實在是有些費解。
司夜爵出現在辦公室外,校長忙起身,“爵爺,您來了。
”
一旁的羅雀望着校長辦公桌上的東西,愣了愣,“這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