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呢?
”劉前往花昭身後張望,但是他看得清楚,人都走沒了,沒有看見徐梅。
“她沒有跟你說嗎?
”花昭一臉驚訝地甩鍋:“她說她跟你商量好了,以後京城的食品廠你管,她去南方開拓市場。
”
他倆的事情,她要少摻和,劉前要是有什麼不滿,自己去找徐梅質問吧。
劉前一呆:“她沒有跟我說啊!
開拓什麼市場?
什麼時候回來?
”
“開拓食品市場,以後就留在那裡當廠長,逢年過節會回來吧?
”最後一句花昭說得也不是很肯定。
“為什麼?
”劉前脫口問道。
“原來他沒有告訴你,自己決定的啊。
”花昭裝模作樣地說完,給了劉前一個眼神:“不過你問為什麼?
你不知道為什麼嗎?
”
劉前閉嘴了。
他當然知道為什麼。
他張張嘴,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說出來。
他家人那麼找徐梅麻煩,他是不是該慶幸,她沒有對他提離婚?
而隻是走了。
突然,花昭眼尖,看到了幾個不合群的人。
劉家父母和幾個兄弟嫂子,跟這機場裡來來往往的人不管是穿着上還是氣質上都格格不入。
80年代初的飛機可不是普通老百姓想坐就坐而且坐得起的,得有介紹信,而且一張票價最少相當于一個人一年的工資。
除了有單位報銷的,誰舍得坐。
“你爸媽這是來找徐梅麻煩的吧?
”花昭不客氣地對劉前道:“這是家裡堵不到人,堵這來了,真行啊。
”
劉前回頭看着父母兄弟,臉黑了又紅,紅了又黑。
他大步朝父母走過去,低聲吼道:“你們來這幹什麼?
!
”
本來還有些心虛的劉父頓時不幹了,怒瞪着他:“這是你跟父母說話的語氣?
”
劉前到底孝順,再說大庭廣衆的,他不想跟父母吵架。
“沒事就回去吧。
”他沉着臉道。
劉母卻不幹:“那個小妖精呢?
我倒要問問她,把男人一個人扔家裡她出去潇灑,這是哪家做媳婦的道理?
“不能生就算了,連男人也伺候不好,那要她幹什麼?
”劉母喊道。
她眼神不好,過去在農村天天晚上點燈熬油地做衣服做鞋熬懷了,看不清對面一群人裡有沒有徐梅。
她隻當有。
她嗓門也很大,周圍已經有人駐足看熱鬧了。
“夠了!
她是我媳婦!
我不允許你們這麼說她!
”劉前低聲吼道。
他真的覺得夠夠的了,這一刻他更理解徐梅為什麼不回來了。
他都想逃。
這句話點燃了炸藥包。
“什麼?
她是你媳婦了我還不能說她?
我是誰?
我是你娘!
”劉母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道:“大家快來看看啊,有人娶了媳婦忘了娘啊!
我說一句都不行啊。
“你們說說,有這種女人嗎?
自己是個二婚頭,還把子宮摘了不能生孩子,結果嫁了我兒子一個頭婚大小夥子她還不知足!
”
“夠了!
”劉前吼道。
“天天挑撥我們母子關系,不讓我兒子給我們錢花。
自己拿着錢出去坐飛機潇灑旅遊,我們一家十幾口人,一個月就10塊錢生活費!
”
“夠了!
”劉前又吼。
但是劉母根本不聽他的。
“不能生,不伺候男人,不孝順公婆,大家好說說這樣的兒媳婦要她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