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嶽知道在他這裡要不回小貓了,這個家夥挺無賴也挺固執。
但他此行得到了一個消息,這隻小貓送給了林墨的小姨子,那姑娘一口一個姐夫地喊着。
“這隻小貓若真對你如此重要,你又怎會放到生活館養?
”張林墨感覺他是誇大了小貓對他的重要性,于是随口問了一句。
霍君嶽雙手插兜,他眉心輕擰,很焦心地說,“前段時間小貓生病了,再加上我工作比較忙,在跟我父親做交接,就先把它寄放在生活館了,而且我過段時間要出國。
”
“交接?
出國?
”林墨聽出了重點。
“換工作。
”霍君嶽對他說道,“公司繼續交由我爸打理,他還年輕,而我呢,重回我的實驗室,我的導師給我打過幾次電話,執意聘請我任斯坦福大學化學系教授,一個重要的科研項目他希望我能參與實驗。
”
“霍教授啊。
”林墨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好好消化他剛說的,“一個即将關在實驗室裡潛心搞研究的天之驕子,自然是沒有時間養貓的,所以對于要回小貓這件事情,你就别這麼執着了。
”
林墨又說道,“把它放生活館你放心麼?
分分鐘給你弄丢,依我看啊,還是交給我小姨子養比較靠譜,小姑娘很有愛心,而且有耐心,最最最主要的是,她跟你這隻小貓特别投緣,關系處得很好。
”
不知怎麼的,在碰壁幾次之後,霍君嶽對于要回小貓這件事情居然有點妥協,有點動搖了。
他深吸一口氣,又沉重地歎出。
由于君嶽是在片場,所以在林墨開始拍下一場戲的時候,他跟他告别,轉身離開了。
君嶽想念這隻小貓,親自養這麼久,都已經處出感情了。
他也知道自己沒法将它帶到實驗室。
......
找完向恒的楚航,回到父親的工作室裡,他的狀态不是很好,因為感情的事情分了他的心。
這天,父親回來了。
楚老師五十來歲,高個子,長腿兒,古銅色的臉孔上那雙深邃的眼,仿佛看得透世間萬象。
楚家是藝術世家,祖輩都是美術生,而且很有名氣。
楚老師年輕的時候曾遊曆80多個國家,畫遍了大自然的山水,是個有情懷的畫家,在國内外也獲過不少獎。
結婚以後有了孩子,他才将遊曆的生活漸漸穩定下來,在大學任職教學生們畫畫,帶出來的學生也是一個比一個優秀。
楚老師回來之前,并沒有給楚航打電話,他是在監控裡看到兒子狀态不對,打算過來給他上上思想政治課。
所以楚航見到父親時,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父子倆坐在湖畔藤椅裡,一壺冒着熱氣的碧螺春靜放桌面,四周安靜得隻聽見鳥叫。
父親倒了兩杯茶,遞了一杯到兒子面前,然後他往椅背一靠,将目光落在兒子臉上,看着他那頹廢的樣子,直接問,“你怎麼了?
”
楚航知道這裡有監控,他轉眸看向湖面,不回答父親的問題。
父親多少有點明知故問了。
“大賽在即,你如此頹廢,這像一個成年人嗎?
”楚老師端起茶杯,他悠然開口,“如果我是瑾一,我也不會喜歡你。
”
兒子一聽這話,仿佛受了刺激似的,豁然看向了父親,兇口堵着一股氣,卻又無理由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