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注意到大毛的動作，忙就柔和了下來，給了大毛一塊奶糖，又拍了拍他的頭，“沒事兒沒事兒，别害怕。
”

　　或許是奶糖起了作用，也或許是姜穗太有親和力，大毛竟真的就沒事了。

　　“大毛，你告訴姐姐，你剛剛說的那個孫姐姐是知青點的孫小曼嗎？
”

　　姜穗這話問得其實有些多餘。

　　村民裡就沒有姓孫的，知青裡也隻有孫小曼一個。

　　但姜穗覺着，這些壞事，還是得問清楚才好。

　　“是她。
”

　　“那你和弟弟看見她來幹什麼了嗎？
”姜穗問話的語氣依舊溫和。

　　大毛這次卻搖了搖頭，“我們隻看見她從院子裡出來，還鬼鬼祟祟地四處看。
我當時還想跟她打招呼的，可我還沒說話呢，她就跟要逃命似的跑了。
”

　　姜穗聽了大毛的形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孩子的形容果然最戳人心。

　　大毛不知道姜穗為什麼笑，隻睜着大眼睛看看姜穗，又看看傅焰軍，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他好像也沒說什麼好笑的事兒吧。

　　“你們當時看到她手上拿什麼東西了嗎？
”

　　傅焰軍見姜穗笑得正歡，也沒心思繼續問問題，隻好自己上陣。

　　大毛十分認真地想了半天，才不是很确定地說：“她手上沒拿東西，可是她關門的時候我看見她肚子這裡鼓鼓的，好像是裝了什麼東西一樣。
”

　　“她關完門就用胳膊這樣抱着肚子，我就沒機會看清楚了。
”

　　大毛說着還将兩隻胳膊放在腹部給兩人演示了一下孫小曼當時的動作。

　　傅焰軍眯了下眼睛。

　　孫小曼大概就是将那兩隻健康的小雞崽放在懷裡帶走的。

　　“謝謝大毛告訴我們這些，這個是給你的謝禮。
”姜穗又拿出一顆奶糖，在大毛面前晃晃，和之前那顆一起，放在他的手心裡。

　　大毛卻沒收，“姐姐已經給我一顆了，不用再給了。
”

　　“不一樣的，”姜穗摸了摸大毛的頭，耐心地給他解釋的，“第一顆糖，是我們吓到了你，為了安慰你給的；第二顆糖，是為了獎勵你誠實地告訴我們這件事。
這兩顆糖，都是你應得的。
”

　　“那，那我能給爸爸媽媽吃嗎？
”

　　聽了姜穗的解釋，大毛顯得有些興奮，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姜穗點點頭，“給了你的糖就是你的，随便你給誰。
”

　　得了兩塊奶糖的大毛蹦蹦跳跳地就要走，可還沒等他出門呢，就被姜穗給叫住了。

　　“家裡的碗都不要了？
”

　　姜穗一提醒，大毛才想起來這事兒，臉上就是一紅，随即就懊惱了起來。

　　家裡的碗不多，他要是把碗落在這兒了，要麼得回來再取一次，要麼就是晚上沒飯吃。

　　很顯然，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好選擇。

　　傅焰軍早就将碗裡原來的菜倒出來，又裝了些自己家裡新做的，這時候剛好拿來給大毛。

　　這也算是一種人情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