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是真的很想拒絕這個要求，畢竟姜穗也是他手下的醫生，要是被牽扯進去，他還怎麼避禍？

　　可主任看着蔡秉文的眼睛，就知道自己要是敢拒絕，這人就敢把事情給扔回來。

　　“行，姜穗可以跟着你。不過，出了姜穗，不會再有别的人了！”

　　蔡秉文自然沒有不應的，别人他還不想教呢！

　　“爸，這個手術很不好做嗎？”

　　等主任也出去，辦公室裡隻剩下父女兩個的時候，姜穗才有些憂心地問道。

　　她以為這個手術隻是麻煩，但看見這些人推诿的态度，就有些不安了。

　　蔡秉文卻擺擺手，“沒有你想得那麼麻煩，隻是手術做不好有可能會有截肢的風險，他們都不願意冒頭罷了。你去把病人和家屬都叫進來吧，我跟他們說。”

　　婁明和父親的文化水平都不高，蔡秉文做這次談話的時候，也是用了盡量簡單得話術，力求讓父子兩個聽懂。

　　婁明對于要不要做這個手術還是很糾結的。

　　蔡秉文隻有六成的把握能成功，這個成功的概率并不算高；而且後期的護理、修養也有感染的風險。

　　要不要讓父親去做這個手術，搏一搏這個以後二三十年的健康，這是個艱難地抉擇。

　　“醫生，如果不做的話，我這個腿有能不疼的辦法嗎？”

　　婁爹看出了兒子的糾結，還是想要自己決定自己的命，索性直接開口問道。

　　“西醫的話，可以吃止痛藥。但這個東西，如果常年吃的話，會有依賴性，身體也會産生抗藥性。大概也就幾年的時間吧，可能就對你完全不管用了。”蔡秉文搖搖頭，“這就是個治标不治本的辦法。”

　　姜穗仔細想了想，“中醫倒是可以用針灸的辦法來緩解疼痛，但你這個疼痛的頻率太高了，除非是有個專門的醫生給你做這個，不然花費大不說，還很費時間。”

　　“那就做吧。”婁爹自己下了決定，而且态度很堅決。

　　婁明還是猶豫，想勸自己父親好好考慮考慮，但話沒說出口，就被自己爹給制止了。

　　“老爺子，您想好了？這手術成功的幾率可沒那麼高。說不準以後得截肢呢。”

　　婁爹很豁達地笑了笑，“截肢就截肢呗。我的同鄉死了那麼多人，活到現在的也就我一個，隻要眼睛不瞎就行，我還能替他們看看這大好的世界。”

　　蔡秉文點點頭，讓姜穗給老爺子安排入院，做更詳細的檢查。

　　父女兩個忙前忙後，準備了将近半個月，總算是做出了一個比較完善的方案。

　　可臨上手術台，姜穗卻有些懷疑自己的技術了。

　　“爸，我真行嗎？”

　　盡管已經在這邊工作了很久了，但姜穗能接觸到的也都不是什麼很複雜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