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村裡一共就這麼大點兒地方,誰去了雞舍,什麼時候去的,很快就能查清楚的。
到時候再查是誰偷的雞,就很容易了。
”
曹爽不甚在意地擺擺手,“而且,那個時間段在外面的人是少,但說不準就有誰無意間看見了什麼呢?
真要較起真兒來,說不準隔壁鄰居晚上過沒過夫妻生活都有人知道。
”
姜穗沉默了,即便上輩子她給王家當牛作馬四十年,也不知道村裡人的消息會這麼靈通。
沒辦法,上輩子她在王家總是有做不完的活兒,根本沒有空閑的時間去跟人社交。
她能在幹活兒的時候聽到别人說兩句村裡的八卦,都已經能算是忙裡偷閑了。
事情也确實是像曹爽說的那樣,在她們搬回去後的第三天,民兵隊就查出那個偷雞賊是王全。
而且證據相當充分,不僅有目擊證人,還有一個被王全遺落在現場的、繡着他名字的汗巾充做物證,根本容不得他抵賴。
隻是姜穗覺着這事兒蹊跷得很。
跟王全做了那麼多年的夫妻,姜穗知道,王全的汗巾上,就從來沒繡過名字!
“所以,你是說,有人陷害王全?
”傅焰軍幾乎是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可能,卻又很快被他自己否定,
“看見王全去雞舍的那個村民是個從不撒謊的,最近他家裡也沒有急需用錢的地方,他沒道理說這個謊的。
如果王全真的沒有在汗巾上繡名字的習慣的話,那就隻能說明是有人要棄卒保車。
”
電光火石之間,姜穗思路大開,雙手一拍,發出一聲脆響,“我知道是誰了!
”
而同樣得到消息的許匆則是在屋子裡來回踱步,這件事他确實有份參與,不過他沒去雞舍,隻是在山下殺了隻雞,又讓李大頭把雞給分别扔進了山裡。
許匆是覺着吧,其實按照他們每個人幹的事情來算,也就隻有王全這個偷雞的是犯法的,他們幾個頂多也就是有些道德問題。
反正他們幾個是小混混,道德上來也不算是什麼好人,再多加幾條也沒什麼的。
可看着村長和大隊長趙南城對這件事情的重視程度,和民兵隊這個查事情的速度,許匆有點兒慌了,這怎麼看怎麼都像是要抓人的啊。
人一旦開始慌亂,想法就會跑偏,不斷地去想最惡劣的情況。
許匆這個時候也是這樣。
他跟王全是多年好友,從小到大就是一起興風作浪的主兒,要說了解,可沒人比他再了解王全了。
這人一旦被抓住,隻要關上他幾天不給他自由,他就能分分鐘出賣自己。
而這件事一旦暴露,他現在的這個位置一定保不住,就算僥幸隻是坐上幾年大牢,等自己再出來,還能有什麼?
許匆越想越覺着王全這人不能留。
已經紅了眼的許匆當即就叫來李大頭和錢老六,讓錢老六寫了張約王全晚上七點去河邊見面的字條,又讓李大頭避着人給王全送去。
錢老六性子直,馬上問道:“哥,這字條你咋不自己寫啊?
我跟王全又不熟,約他他就能出來啊?
”
李大頭也不明白,但他有腦子,想一下最近村裡的事兒,就将事情猜了個大概,也就在許匆說話之前打了下錢老六的後腦勺,瞪着眼睛呵斥,
“哪兒來的那麼多問題,讓你寫就趕緊寫,許哥還能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