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孫小曼這話一出,姜穗就知道傅焰軍給自己披上衣服的用意了。
——這是送給孫小曼的證據!
孫小曼在見到自己這個樣子之後,一定會确信趙老四已經得手。
那她就一定會找機會在所有人面前說她姜穗和趙老四有染,到那時,這件說不清是誰的東西的男士外套,就是佐證之一。
“這是傅焰軍的,他看我衣服都破了,才借給我的。
”
姜穗說話時,眼神有些飄,一副心虛的模樣。
“姜穗,你......”
孫小曼的話沒說完就被曹爽打斷。
“我說孫小曼,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怎麼,姜穗書她是從山坡上滾下去的,就是從山坡上滾下去的。
而且,我剛才在門口都看見了,就是傅焰軍送姜穗回來的,身上就穿着一件單衣,這外套不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孫小曼,你自己心髒,就别到處亂噴,省得給我們知青丢人!
”
曹爽以前就看不慣孫小曼那副德行,不過畢竟沒什麼矛盾,她也就這麼不鹹不淡地跟這人處着。
可在發現姜穗不知道為什麼,也看孫小曼不爽之後,曹爽就如同找到了盟友,不願意再忍着孫小曼了。
孫小曼還想再說什麼,身邊人卻都走了。
四下看看,她才發現曹爽在陪着姜穗處理傷口,而張蘭英在收拾床鋪。
三人都是一副不想跟她說話的樣子。
孫小曼雖生氣,但一想到自己手上拿着可以把姜穗一下按死的把柄,就心情大好,哼着歌去睡覺了。
......
“啥?
小姜知青你要跟他結婚?
”
槐楊村的大隊主任趙南城昨天剛從外面開會回來,今天早上就得了這麼個消息,驚得把剛喝的水都給噴了。
“是啊!
”姜穗笑着點頭,沒有一絲遲疑的回答。
趙南城看了眼站在姜穗身後的傅焰軍,嘴裡發苦。
傅焰軍來他們槐楊村的時候,明面上說的是下放,但趙南城心裡門兒清,這人肯定不是真犯事兒了。
他們槐楊村的條件在周圍的幾個村子裡算是好的,真要下放勞改的,肯定不會來他們這兒。
趙南城打傅焰軍來的第一天就知道,不過外面政策咋樣,這人肯定有一天是會安穩離開的。
但這上面的政策一天一個樣兒,誰也說不準明天一個什麼樣子。
姜穗是個挺能吃苦的孩子,平時跟誰說話都是溫溫柔柔的,趙南城對她的感官非常不錯。
所以,私心裡,趙南城是不希望姜穗被耽誤在這兒的。
隻是,現在傅焰軍也在場,趙南城不好說這些。
“小姜知青啊,這個回城的名額,可不好弄啊。
你要是在這兒結婚了,這個可就不能給你了。
”
姜穗這邊還沒說話,門外邊兒的孫小曼就先說話了,
“是啊,姜穗。
你前兩天不還說這是個大事兒,要慎重嗎?
這才多久啊,你就想好了?
”
姜穗看着氣喘籲籲的孫小曼,内心嗤笑。
孫小曼這一看就是得了消息之後,從地裡急匆匆跑過來的。
她對這個返城的名額,還真是看中啊。
“而且,姜穗,你不是跟趙老四走的蠻近的嗎?
怎麼,怎麼又要跟他結婚了?
”
孫小曼說着,還飛快地看了傅焰軍一眼,又迅速低下頭,一副害怕的樣子。
周圍的他人聽到孫小曼的話後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前段時間,小姜知青還跟王全有關系呢,這才多久,就又跟趙老四那個晦氣的不清不楚了?
頓時,許多人打量姜穗的眼神都不對了。
趙南城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不過不是對着姜穗,而是對着孫小曼。
“孫知青,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說!
造謠也是要受處分的!
”
趙南城一邊說話,一邊敲着桌子,顯然是要動怒了。
孫小曼瑟縮了一下才說:“我這也不是無中生有。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姜穗回來的就很晚,還衣衫不整的,一看就是......”
“一看就是什麼呀?
”姜穗雙臂環在兇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孫小曼,“要不然還是我替你說吧。
你是想說,我昨天晚上,一看就是出去跟野男人鬼混了,對吧?
”
“哦,你是不是還想說,我昨天晚上是披着一件男人的外套回去的,而這件外套呢,就是你說的那個趙老四的。
”
孫小曼臉頰绯紅,貝齒咬着下唇,眼淚汪汪地看了一眼姜穗,“不,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
”
姜穗看着孫小曼這個做派,就覺着惡心。
上輩子沒嫁給王全之前,她就是被這個可憐樣子騙走了許多東西。
現在想想,她那時候還真是......夠眼瞎啊!
姜穗經曆過一輩子的苦難,看到了孫小曼皮囊下的惡臭,但和孫小曼不是那麼熟悉的人就很容易被她的這個做派欺騙,覺着姜穗有些咄咄逼人。
“姜知青,你不能因為孫知青說了實話就恐吓她!
”
果然,一個正在追求孫小曼的青年站了出來,怒視着姜穗。
姜穗被青年指責的莫名其妙,一言難盡地看着他,正想說話,就聽見身側有人先開了口,“眼睛不好,就帶副眼鏡;耳朵不好,就趁年輕去醫院治,免得還沒上年紀就耳聾眼花。
”
青年的目光轉向傅焰軍,眼神中帶着驚噩,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呵,這時候又不說話了,看來是連嘴巴也不好了。
一張臉上就一個完好的器官,要它還有什麼用呢?
倒不如扯下來送給有緣人吧。
”
青年終于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壞分子給罵了,登時跳腳,“你就是個壞分子!
你有這個資格罵我?
”
傅焰軍無所謂地聳聳肩,“我是個壞分子沒錯,但我耳不聾眼不花,嘴巴會說話,腦袋會想事。
”
趙南城見青年又要說話的,趕緊插話,“要我說,人家傅焰軍說的沒錯。
隋靖,你肩膀上扛着的那個是腦袋,不是個棒槌,你該用的時候也得用用!
”
隋靖的姑姑是趙南城的妻子,兩人是實在親戚。
見自己被罵,姑丈不僅不護着自己,反而幫着别人,隋靖就有些情緒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