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同樣的府邸,還是同樣的廳堂,還是同樣的座椅,還是同樣的茶具......
這個同樣的環境,即使是齊皇高延宗都不免有些不自然,他主動端起茶杯輕泯了一口以掩飾尴尬。
王康看着,算起來也是時常未見,他第一次發現,這位富态的聖武皇帝瘦了些。
面色不佳,透露着一種疲憊之感。
一場經濟危機,讓他束手無措,疲于應付。
王康知道他為什麼會來找自己。
最近反戰風潮愈演愈烈。
這觸動了他的底線。
戰争一但開始就無法停止,尤其是到了現在這種程度。
虎頭蛇尾的後果就是,之前的付出全部白廢。
那這個損失是他無法承受的,也是他心理無法接受的......
氣氛略有些尴尬。
王康開口打破了沉寂,他開口問道:“不知陛下您駕臨寒舍,是所為何事?
”
田鈞正準備開口,卻被高延宗打斷,他直接道:“找你是想談談,近來的這場危機,該怎麼處理。
”
“哦?
”
王康皺眉道:“這件事恐怕找不到我吧,說起來我還想問問您。
”
“這場危機爆發,我的産業損失慘重,日益維艱,雖然我們政治立場不同,但商業不分國界,我的富陽也為齊國貢獻不少吧......”
“王康,你是誤會了。
”
田鈞解釋道:“沒人否定你對齊國的貢獻,我們前來也隻是想想共同商議,尋求一個解決危機的辦法。
”
“那這個可找不到我的頭上,我可解決不了。
”
王康開口道:“我已經盡力在維穩了,糧價漲成這個樣子,我可是一點沒動,我是想平穩的,可我手中無糧,想要糧食,得去别家要!
”
“說句不好聽的話,吃皿饅頭的那麼多,何必來找我這個吃窩窩頭的呢?
”
這句話,分明是意有所止。
齊皇面色也不好看,他總覺得王康說話陰陽怪氣,但也反駁不了,因為說的都是實情。
田鈞倒是放的很開,他問道:“你是商業奇才,能将富陽發展到這種程度,也是懂行的人,你覺得該怎麼處理。
”
“具體有什麼方法,我不知道,但關鍵還是糧價!
”
王康開口道:“糧價平穩,雖然不能徹底解決,但也能暫時平複。
”
“想要平穩糧價,就必須有大規模的糧食沖擊市場,但我沒有辦法。
”
王康攤了攤手道:“地主家也沒有餘糧喽。
”
高延宗接着道:“朕若是給你糧食,你能不能平穩下來?
”
“能,但是我不會做。
”
王康很直接。
“你......”
高延宗面色驟變。
王康無奈道:“陛下,您得理解我,您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門道吧,現在有人可是恨不得,價格再翻一翻,甯願放馊了,放壞了也不拿出來。
”
“我現在都已經收到好多封警告信了,為什麼?
”
“就是因為我賣了低價糧,擾亂了市場秩序,您說這是多可笑的事情?
”
高延宗頓時沉默不說話了。
他知道王康說的是什麼。
王康接着道:“這可是得罪人的差事,我不幹!
”
“話先别這樣說。
”
田鈞開口道:“我們分析過了,這場危機的爆發點是糧價,而臨淄又是全國的經濟中心,臨淄穩,則其他地區都會穩,朝廷畢竟不能過多的幹預市場,隻有市場自主調節。
”
“而在臨淄,也隻有你們富陽商會有這個體量能力。
”
“哦......”
王康話音拉的很長,開口道:“我是明白了,你們這是又來求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