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盼被他肉麻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眼一閉,心一橫,認命道:“那就回家之前順路再買點菜吧。
”
他們來的時候是搭的于小姐的車,此時司機還盡職盡責的在停車場裡等着他們,但江幟舟卻是态度堅決的要求道:“既然是去我家,自然得我來開車,我可不希望自家的住址被傳的到處都是。
”
這是擺明了不相信于小姐的為人,她被這話一激,冷哼道:“你開就你開,難不成我還怕你麼?
林叔,你先回去吧,就跟我爸說我今晚要去未婚夫家過夜。
”
林叔是于家的司機,見大小姐都發話了,隻能是老老實實的交出車鑰匙,自行離開。
江幟舟主動請纓要開車,理所當然的占據了駕駛座,陳盼為了能跟于小姐分開,二話不說就去拉副駕駛的車門,奈何于小姐眼明手快,挽住他的胳膊,硬生生的把人拖到了後排座椅上。
陳盼生無可戀的跟她并排坐着,趁着江幟舟系安全帶,熟悉車輛的間隙,跟于小姐商量道:“要不我還是去副駕駛吧?
你一個人坐後排座椅能更舒服點。
”
這純粹是沒話找話,于小姐這輛車是很寬敞的商務車,後排就是再塞三個人也沒問題。
于小姐果斷冷哼一聲:“你該不會是想去跟你的情人卿卿我我吧?
安全駕駛第一條就是不能跟司機說笑,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
陳盼沒辦法,隻好再度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江幟舟,可這一次他卻是視而不見,一心隻放在方向盤上,很快坐直了身子,淡聲道:“我要開車了,你們倆自便。
”
話音落下,他便負氣似的猛松了離合,陳盼毫無防備的往前一撲,結結實實撞上了椅背。
這絕對是報複!
她撫摸着撞疼了的鼻子,憤懑的瞪了江幟舟一眼,坐在她旁邊的于小姐因為一直挽着她手臂的緣故,倒是沒有被波及,自然也就不生氣,而是開始溫柔小意的安慰陳盼。
“哎呀,你是不是磕疼了?
來,讓我看看。
”于小姐為了擠兌江幟舟這個情敵,也算是拼了。
陳盼見她抱着自己的胳膊靠過來,立刻跟見了貓的老鼠似的,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連鼻子上的疼也顧不上了,忙不疊道:“多謝關心,我沒事。
”
“鼻子都紅了,怎麼能叫沒事?
”于小姐見她坐得姿态僵硬,得寸進尺的去摸她的鼻子。
陳盼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被發現胡子是假的,然而于小姐壓根對這東西沒興趣,而是借着摸她鼻子的動作戳了戳他的臉頰:“馮先生,你的皮膚真好,瞧着就跟女孩子的臉似的。
”
前方的江幟舟聽到這話,騰出餘光往後看了一眼,是有點好奇陳盼會如何解決身份暴露的危機。
“這大概是遺傳得好吧。
”陳盼佯裝鎮定的應了一聲,又補充道,“我家裡人的皮膚都挺不錯的,尤其是我妹妹,那才叫真正的女孩子。
”
聞言,江幟舟差點沒能繃住嘴角抽搐的笑意,是對這種時候還不忘自誇一番的陳盼佩服的五體投地,他這樣想着,伸出暫時不用握方向盤的那隻手,在于小姐看不到的地方給她比了個大拇指。
陳盼生無可戀的看他一眼,翻白眼的心都有了,她整個人都成了任于小姐擺弄的玩偶,為免被靠在懷裡的女孩察覺到異樣,甚至被迫一個勁兒的吸氣,好盡可能的離她遠一點。
雖然襯衫底下穿了裹兇,她的罩杯也不算大,但靠起來跟男人的兇膛還是有區别的,而于小姐顯然是有過男朋友的,時間越長,真實性别被發現的風險就越大。
陳盼越想越擔心,憋氣憋得臉都紅了,而于小姐在發覺她身形單薄,靠起來不怎麼舒服後,也轉移了注意力,再度擡手摸了摸她的臉,調戲道:“馮先生,沒想到你還會臉紅啊,倒是挺純情的。
”
如果上蒼再給陳盼一次機會,她就是被于總給逼死,也不敢答應跟于小姐假結婚的事了,但世上沒有後悔藥賣,現在她能做的就隻有竭力往後縮,然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謝謝啊。
”
于小姐并不滿意她的回答,雖然從她懷裡起來了,卻沒有要放棄的意思,而是變本加厲的要求道:“我坐得不舒服,你坐直一點,讓我靠一靠肩膀。
”
陳盼西裝底下用了墊肩,因此雖然她的直角肩也是假貨,但勝在質量不錯,隻要不脫掉外套,應該不會露餡,暴露的風險總歸是比把于小姐抱在懷裡小得多。
可她沒想到的是于小姐遠比預料中熱情奔放,竟是直接将小半個身軀坐到她大腿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