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雲霆有些錯愕:“小星星,你......”
時繁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幹脆就什麼都不說,隻專注手上的動作。
好在她手腳麻利,而且......
封雲霆的皮帶,她又不是第一次扯了。
剛在一起的時候,難免有情熱的時候,某人總是軟磨硬泡地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皮帶上放。
一開始是他握着她的手教她怎麼解男人的皮帶,到後來就成了他眯着眼睛享受......
想起以前,她暗暗咬牙,用最快速度解開了他的皮帶。
随着一聲輕響,他的腰帶被時繁星抽出來搭在了椅背上,而襯衫下擺則是立刻被她一起從腰間拽了出來,原本儀表嚴謹的封雲霆轉瞬間就變得慵懶起來,連帶着周身的氣勢也沒有那麼冷了。
許是為了緩解尴尬,封雲霆主動開口道:“我聽文森說,你帶着孩子們去參加幼兒園的家庭活動了?
”
“嗯,就是昨天的事。
”時繁星知道他的腿還沒有痊愈,要是動作幅度大的話,隻怕會弄疼傷口,所以手下的力道竭力放到了最輕,時不時的還問一句,“疼麼?
我力道把握的不好,疼了說一聲。
”
封雲霆生怕她自責,連忙答道:“沒有,不疼,一點都不疼。
”
他的态度很是緊繃,是因為先前的所作所為而心存愧疚,生怕在任何一方面委屈了時繁星。
時繁星見都到這一步了,也不在乎最後這一哆嗦,一下子就将褲管給拽下來了,大有一種要用行動說話的意思,但等看到他大腿上大片被燙紅的皮膚後,這動作立刻就頓住了。
最近的天氣不怎麼冷,封雲霆的行動又還不怎麼方便,稍微走幾步就容易出汗,所以他身上的衣服大都是布料輕薄的款式,滾燙的咖啡一潑上去,立刻就透過衣服,淌在了皮膚上。
時繁星小心翼翼的抽出紙巾,開始幫他擦皮膚上的咖啡,在擦到車禍後手術遺留的傷疤時,動作更是輕的堪比一片落下去的羽毛,她指尖輕撫那片疤痕,喃喃道:“真的不疼麼?
疼了是可以說出來的。
”
“......真的、真的不疼。
”
時繁星聽到他的卡頓,唇角下意識的一勾,但還沒等笑容成型,很快就又消散了,是在看到他的傷情後,連快樂的能力都要消失了。
“你先晾一下,我又幫你找條褲子來換。
”她說着,匆匆往門外走去。
正拿着燙傷膏躲在外面偷聽的文森見情形不對,立刻就一閃身躲開了,這才險險的沒有看到。
時繁星倒是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這一點,她心系封雲霆的狀況,知道他一個人待在書房裡晾傷口,一定是尴尬又煎熬,所以用最快的速度沖進卧室,翻出一條夏天常穿的輕薄短褲,就又回去了。
林伯正帶着孩子們在客廳裡吃小餅幹,喝熱巧克力,四雙眼睛跟着時繁星一起走,見她來去如風,都有點疑惑。
圓月咽下一塊小餅幹,忍不住問到:“林爺爺,文森叔叔剛剛下來過一次,媽媽就又來了,他們在做什麼啊?
爸爸為什麼不出來?
”
林伯也有點搞不清楚情況,但他信任時繁星和文森,知道要是有解決不了的事的話,他們肯定早就來找自己了,于是溫聲道:“嗯,他們應該是在幫你們的爸爸找東西,畢竟他現在行動不便。
”
“那他們是不是就快和好了?
”小辰做夢都想看到他們一家重新生活在一起,一雙黑亮的眼睛亮得堪比天上星辰。
小陽也希望父母能夠和好,但他的觀點相對理智,答道:“估計還要再過一段時間吧。
”
小辰和圓月聞言,選擇性的捕捉到了後半句,兩個小姑娘拍手慶祝道:“太好了!
”
“好了,先别鬧了,再鬧熱巧克力就涼了。
”林伯生怕他們鬧的動靜太大,被時繁星和封雲霆聽到後會覺得不好意思,一邊繼續陪着他們玩,一邊攔着他們别往樓上去。
與此同時,書房裡的封雲霆則是正捂着襯衫下擺,試圖跟時繁星讨價還價:“燙傷已經清理好了,剩下的事就讓我自己來吧。
”
他此時正試圖用襯衫擋住大腿,表情局促的活像被非禮的少女,讓拿着短褲跟他對峙的時繁星忍不住笑了一下,勸道:“不用不好意思。
”
“我沒有。
”封雲霆的語氣斬釘截鐵,面色也勉強算是沉靜,如果他的耳根沒有紅透的話,時繁星說不定會相信。
時繁星突然覺得,她現在反而像是那個欺男霸女的惡棍,封雲霆卻像是個被強迫的黃花大閨女。
曾幾何時他們的關系忽然調轉過來了?
從前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封雲霆寵着她,但是基本上都是他來主導。
第一次擁抱,第一次親吻,第一次相擁而眠卻什麼都沒發生,第一次偷偷帶她逃課......
她這輩子有關兩性所有的第一次,基本上都是跟封雲霆一起的。
男孩子好像在這方面比女孩子要成熟的早的多,而且他又大時繁星三歲,幾乎所有事情都是封雲霆教給她的,不止是學習,還有兩個人獨處時,那些讓人臉熱的意亂情迷......
就連她為了救小陽而乞求他過夜的那一晚,也都是他來主導,自己隻有被動承受。
想到那一夜,周身的旖旎似乎散去了很多。
床邊小風微涼,把所有的回憶和柔情都吹散,最後隻剩下一地破碎的心,分不清哪一片是她的,哪一片是封雲霆的。
深吸了一口氣,她決定速戰速決。
飛快地幫他換好了短褲,在最後一步提起來的時候,她讓他扶着自己的肩站起來,淡聲道:“還有不舒服的地方麼?
”
封雲霆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感覺褲子忽然就緊了,但這話是不能說的,一時無言。
眼見着尴尬就要卷土重來,書房外的文森終于敲響了房門,故意高聲道:“封總,太太,我把燙傷膏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