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招是江幟舟教給她的,實踐效果也頗為不錯,至少在剛開始的時候成功幫她擋了不少的酒,再加上文森酒量委實不錯的緣故,她起初過得還算逍遙。
可樂極容易生悲,陳盼正抿着高腳杯中的葡萄汁,津津有味的看着草坪上和伴娘們自拍的于小姐時,忽然就被人給叫住了:“馮先生,你可真是好酒量,這都喝了這麼久了,竟然沒醉。
”
“啊?
”陳盼生怕被人看出杯裡的貓膩,連忙裝出一副看得太入神的樣子,先把杯中葡萄汁一飲而盡,然後才回過頭來解釋,“不好意思,剛剛沒聽清楚。
”
說話的是于小姐衆多表哥中的一位,他聽說過馮雲陽的名聲,對他竟然肯改邪歸正,娶自己的表妹感到很好奇,特意前來借着敬酒的機會觀察他:“沒什麼,我剛剛就是在誇你酒量好。
”
“是啊,一眨眼的功夫就把小半杯酒都喝完了,絕對是海量。
”旁邊的大兄弟面容天真的說了句。
陳盼有苦說不出,隻能是敷衍道:“也就是一般,我平時不怎麼喝酒,現在都有點暈了,就是不上臉而已。
”
文森在旁邊拼命的附和:“是啊,她喝多了可是要發酒瘋的,今天是婚禮,醉了不合适,還是讓我來喝吧。
”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他一個人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沒多久就被于家的親友團灌酒灌得有點招架不住了,陳盼有心再找服務生換酒,奈何他是新郎,今天的半個主角,剛轉身就被勸住了。
于小姐的表哥之一熱情的給她倒酒,又欣慰道:“我妹妹從小就脾氣不好,能遇到你這麼個好歸宿,真是太棒了,祝你們倆百年好合。
”
“謝謝。
”陳盼硬着頭皮抿了口酒,用餘光瞥見别人少說也是喝下去一截,唯有一口悶。
她本意是想用豪放的舉止吓住這群親戚,免得他們再來勸酒,結果卻是适得其反,直接激起了一群大老爺們的鬥志。
陳盼的酒量頂多也就是半瓶,一杯一杯的喝下來,漸漸就有些暈乎了,幸好她還記得要維持人設,用最後一絲勉強還算是清醒的神智阻止了用回本音的沖動。
此時,婚禮早已經舉行完了,留下來的都是有事要寒暄的圈内人士和于家的親戚,她打量着這些人的身影,找到正在反客為主灌别人酒的文森磕磕巴巴道:“你......你怎麼變成兩個了?
”
“完了,我就說她肯定是喝多了。
”文森連忙來到陳盼身邊,試圖幫她扯個大旗出來打掩護,“各位,要不還是先找個地方把她放下,讓她休息一會兒吧?
不然于小姐該來了。
”
于小姐身為今天的女主角,想必對這群酒鬼還是有點震懾力的,此話一出,大家就不約而同的停住了勸酒的動作。
但許是文森不經意間點亮了言靈的技能,他話音剛落,于小姐就從草坪那邊回來了,她身穿那天在婚紗店選中的禮服,走得搖曳生姿,手裡還端着一杯香槟,笑容很是嬌俏的張望了一圈。
“你們都在這裡幹什麼呢?
”她看一眼陳盼,見對方面色都紅得跟蘋果似的了,還要勉強站着,忽然覺得這人更可愛了,對着一圈人說到,“你們可不許欺負我的人。
”
于小姐在于家地位非凡,她一開口,周圍的一圈人就主動讓了路給她。
先前的表哥一邊笑一邊擺手:“小姑奶奶,這可是你的人,我們誰敢欺負他啊,你來的正好,趕快把他弄走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是恨不能把陳盼推給于小姐好趕快松口氣的架勢。
文森倒是想攔,但他有心無力,還沒等有所動作,于小姐已經把陳盼連扶帶攙的給扶進一側的酒店大門裡了。
于總家大業大,獨生女的婚禮自然不會少了排場,今天整家酒店都被他給包下來了。
“于小姐,時間還早,要不然還是讓他再跟大夥兒聊一會兒吧。
”文森好不容易追上去,拼命的給陳盼使眼色,結果卻是媚眼抛給了瞎子看,半點效果都沒有。
陳盼昏昏沉沉的靠在于小姐身邊,嘴裡嘀咕着一堆讓人聽不懂的話:“不能喝了......再喝......再喝葡萄就該不高興了!
飛了,狐狸要飛了!
”
說着,她當真踮着腳轉了個圈又坐下了,瞧這架勢不僅是醉,怕是還醉得不輕。
于小姐見狀,略顯愠怒的問文森:“雲陽都醉成這樣了,你們還要她回去喝酒,一個個的還有沒有人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