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就好。
”江幟舟沒好意思說這是他早些時候為求婚準備的,柔聲道,“明天晚上,我還準備了一個驚喜,下班後先别走,等我去公司裡接你。
”
他這句話剛說完,陳盼就開始絞盡腦汁的猜,結果無論她猜什麼,他都微笑着搖頭。
陳盼最後隻好破罐子破摔道:“你該不會是想直接帶我去領證吧?
”
“也不是不可以。
”江幟舟唇角噙着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反倒是讓這個猜測成了最不可能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最好還是明天早上去領證,到時候直接去公司,也不會耽誤上班。
”
“你想得美,我們現在結婚,豈不是成了給别人擋槍麼?
”陳盼懶得再猜,隻高高興興的睡了一晚上,準備明天先去公司解決眼前的麻煩。
公關部主管雖然休假去了,其他人卻也沒消極怠工,經過一晚上的功夫,基本上已經把能做的都做了,包括引導輿論,讓大衆把這次的醜聞當成是馮雲陽的個人問題,以及暫緩項目發布會的預熱。
公寓項目最遲下個月就該開始讨論預售的事了,按照行業内的慣例,如何炒熱大衆對這個樓盤的期待是最需要注意的問題,但這個慣例在他們這裡顯然是行不通了。
陳盼當初力排衆議推行方案之時,就曾經說過,主打的目标客戶群體是單身女性以及處在過渡期的情侶,可現在集團卻跟渣男抛妻棄子的醜聞扯上了關系,不被女性群體抵制就見鬼了。
陳盼看着公關部門發過來的方案,特意打了電話過去誇贊安撫:“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等去休假的人回來,我保證也會給大家一樣的待遇。
”
她也做過打工人,知道打工人最怕的不是工作辛苦,而是得不到應有的回報。
部門裡的員工已經看到了主管他們辛苦工作的報酬,說完全不眼紅,那絕對是假的,因此在得了陳盼的允諾後,工作起來的動作都比之前更足了。
陳盼穩住了這邊,又去忙另一邊的事,見公司股價果然一路下跌,險些當場心梗,
因此,她到馮雲陽的電話後,回的第一聲就是冷笑:“馮董事,您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如果你現在打電話過來是想跑路的話,我這就報警去抓你!
”
她說到做到,是甯可大義滅親也絕不會再縱容他給自己添堵了。
馮雲陽聽她連聲哥也不叫了,當即端正了态度:“盼盼,你先别生氣啊,我再不濟,那也是你哥哥,你能不能幫我跟江總經理說一聲,就說我同意跟李伊人結婚了,但他得答應我三個條件。
”
昨天晚上,周琴書在李秘書離開之後,恨鐵不成鋼的把他罵了一頓,并且給他出了個釜底抽薪的好主意,讓他務必要從陳盼這裡敲詐到足夠的好處才能松口。
“有我們幫你出婚禮錢還不夠麼?
你要是再得寸進尺的話,就自求多福吧。
”陳盼被他氣笑了。
馮雲陽壓根不在意她怎麼看自己,咬牙道:“我自求多福是沒問題,但集團能麼?
你看重的項目能麼?
輿論鬧得這麼厲害,就算是封家那夫妻倆也幫不了你,現在隻能靠我來消除影響。
”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他打定主意道:“我的條件也不難完成,第一,你要保證我的董事位置能長長久久的坐下去;第二,你們得幫我拿到孩子的撫養權。
”
這兩條确實都不算太過分,也是江幟舟跟陳盼提過的,安撫馮雲陽的辦法之一,她語氣輕松道:“這兩條我都答應你,還有最後一條,你說。
”
“我要你主動辭職,不能再當集團總裁。
”馮雲陽這最後一個條件才是真正的殺招,他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許陳盼得到。
馮雲陽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馮家的一切都是他的,他的父親甚至肯為了他将妻女趕出家門,重新迎娶他腦袋空空的母親進門,就為了讓他名正言順的繼承自己的家業。
因此,在陳盼以他的身份暫代總裁之職的時候,他絲毫沒有危機感,甚至覺得她這是在履行自己妹妹的職責,要幫他從江幟舟手裡守住這個位置,直到她恢複身份,跟江幟舟談起了戀愛。
“你是覺得我今天出門的時候把腦子落在家裡了麼?
”陳盼差點把手裡的筆給掰斷,這世上敢想的人不少,但敢想到這個地步的确實是不多見。
拿自己的錯誤去威脅别人,也得虧馮雲陽想得出來。
陳盼想都不想就拒絕道:“現在遇到麻煩的是你不是我,如果你不打算好好求助的話,那我就不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