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距離第二人格離開已經二十天。
餘蔓蔓看了一下日曆,發現自己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小腹依舊還是平坦,甚至她的胃口都逐漸變得好了些,但她卻發現,少了早孕反應的她,卻做什麼都沒有力氣。
看得書越多,她越絕望。
因為她逐漸明白了原來連先生是怎樣幫第二人格搶身體的。
對方的确棋高一着,而她現在才摸到路子,賀宴铮消失了大半個月,估計即使連先生現在出來,也再喚不醒他。
心驟然沉寂下來,她從領口裡掏出那個吊墜。
勳章上還有她的體溫,她也還清晰地記得賀宴铮給她禮物時候眼睛帶笑的模樣。
可快樂那麼短暫,之後就是永恒的失落......
餘蔓蔓鼻子一酸,終于忍不住落下了這麼多天來隐忍的淚水。
她沖第二人格喊話喊得再有信心,可卻都扭轉不了她失敗了,還丢了賀宴铮的事實。
眼淚簌簌往下落,餘蔓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裡。
直到門口傳來動靜,輕輕敲了兩聲。
之後,似乎不見她的反應,外面的人将門推開,一步步走了進來。
餘蔓蔓根本沒有心思去管到底是誰。
自從那天差點流産,為了讓父親放心,也為了肚子裡的寶寶,這些天她一直讓自己開心起來,不流一滴淚。
可有些傷卻不是能永遠埋藏在平靜的外表下的。
有時候不經意的一個瞬間,就能讓她徹底決堤。
因此,當頭頂落下來一隻大手的時候,餘蔓蔓都還淹沒在絕望的情緒中。
她伸手去拂開那隻手,眼神都沒往那邊擡。
而下一秒,那隻手雖然不揉她的頭發了,卻突然伸臂,将她攬入懷中。
熟悉的氣息驟然包圍,餘蔓蔓沒有動。
這一刻,她有點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不敢睜開眼睛,也不敢發出聲音,生怕任何一個舉動,都會打碎着一場夢。
她的潛意識,甚至都在回避一個問題——
是第二人格又來了?
來扮演賀宴铮了?
而她在最脆弱的時候,竟然想将他當成替身,哪怕就這麼一會兒,隻要能将她拉出黑暗就好。
房間很安靜,許久,頭頂傳來低低的歎息。
接着,是男人低沉的聲音,似乎透着幾分疲憊:
“蔓蔓,對不起,我來晚了。
”
餘蔓蔓不說話,她也不動,她拒絕去分辨面前的人到底是誰。
甚至,她連罵一句第二人格又開始扮演的力氣都沒有。
可面前的人在她面前蹲了下來,驟然視線平齊,令她不得不看到了對方的臉。
“是我。
”賀宴铮道:“老婆,是我。
”
餘蔓蔓聽到‘老婆’這個稱呼,呼吸漏掉一拍,卻還是不敢相信。
她就那麼望着賀宴铮,不說話。
四目相對,賀宴铮瞧着她:“不哭,我回來了,真的是我,你要不要仔細看看?
”
說罷,他拉起餘蔓蔓的手,落在他的下颌線上。
餘蔓蔓有些機械地由着他牽着手,感受着掌心的觸感。
“老婆,你不是最喜歡我這裡嗎?
”賀宴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