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棠心跳蓦然一沉。
她單膝跪在封城熠身側,俯身去檢查他的眼睛。
沒有任何物理性損傷,令她松了口氣。
“應該是那個東西,壓迫了視覺神經,造成短暫失明。
”夜初棠着急道:“我們現在去研究院做手術。
”
“好。
”封城熠應着。
他臉上依舊是處變不驚的鎮定,但是從未感受過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境地,不由有些不太适應。
剛要摸索什麼,手掌就被一隻柔軟的手握住。
夜初棠牽着封城熠,慢慢往前走。
“我會開飛機,我們不要等人過來,手術必須馬上進行。
”她道。
“嗯。
”封城熠應着,第一次感受将所有信任都交付給身旁小女人的感覺。
夜初棠拿了鑰匙,又從一旁衣架上給封城熠取下外套。
她墊着腳幫他穿,當幫他一顆顆扣好扣子時候,才意識到,面前的男人其實閉上眼睛,應該也會穿。
兩人從别墅離開,屏幕裡,依舊還是戰争的畫面。
封城熠先發制人,等對手反應過來,已經大勢已去。
高塔之上,男人氣得渾身發抖:“廢物!
都是廢物!
”
他苦心經營的半壁江山,一朝盡毀!
要想恢複元氣,不花個幾年是很難了!
身旁,手下戰戰兢兢:“閣下,那我們接下來......”
“賀宴铮呢?
”男人手臂青筋鼓起,眸底煞氣一片:“馬上給我帶過來!
”
......
而此刻已經是華國的早晨,外面天光已經明亮。
夜初棠牽着封城熠的手,來到直升飛機前,扶着他上去。
她随即坐上了駕駛座,檢查設備,控制飛機起飛。
飛機盤旋升空,封城熠握着夜初棠的右手沒有放。
他的視線裡一片漆黑,生平從未有過對身體的失控感覺将他吞噬。
而他與這個世界唯一的聯系,是身旁女人柔軟的小手。
他大掌穿過她的手指,和她十指緊扣。
飛機逐漸降低飛行高度,最後在研究院前方空地着陸。
早晨八點,研究院的藥劑師都還沒上班。
二人直接去了檢查室。
研究院有帝城最先進的醫療檢查設備。
全方位拍片後,夜初棠道:“的确壓迫了視覺神經,因為異物距離記憶中樞很近,所以手術必須非常小心。
”
封城熠勾唇:“我相信你。
”
夜初棠湊近他,故意壞笑:“封哥哥,你這手術很難,我覺得要不然我找找我的朋友鬼醫?
”
封城熠順勢将她往懷裡一拉:“棠棠,你和鬼醫什麼關系?
”
夜初棠無奈:“你又吃醋了?
”
封城熠摸索到她的臉頰:“不是......我隻是在想,要不是鬼醫成名時候你才十幾歲,我會覺得你是她。
”
夜初棠表情微微僵了僵。
随即,她意識到封城熠什麼都看不見。
于是,她沖他做了個鬼臉。
......
手術室。
腦部手術,封城熠需要全麻。
麻藥進入身體,很快,他閉眼睡了過去。
夜初棠主刀,李芊芊打下手。
手術室裡很安靜,隻有夜初棠偶爾的吩咐聲。
“止皿鉗。
”
“放大鏡。
”
“托盤......”
手術剛進行十分鐘,外面就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似乎有好幾個人。
最後,腳步聲停在了門口。
夜煙雪的聲音傳來:“Thea,你沒有權限給城熠做手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