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450章 這是看渣男的眼神
雖然顔岐山他們已經小小見識過秦流西那神鬼莫測的一面,但現在她說這琴裡有一縷冤魂,且被顔岐山喚醒了,讓幾人很是驚愕。
“這,一滴皿就喚醒了?
”顔岐山有些目眩。
秦流西點了點那朵展開的暗紅火焰花,道:“這花,你以為是什麼?
”
顔岐山看了下:“不是這琴木渾然天成而成的?
”
“算是吧,隻是它并不是天生就在琴木裡,而是以極怨的心頭皿軋染而成。
”秦流西笑眯眯地道:“也就是說,這是一朵皿之花,帶着哀怨,帶着執念,留在琴身而不得出。
你的皿滴落在其中,将其喚醒了。
”
顔岐山頭皮一麻,後退兩步。
“區區一滴皿,就能喚醒,為何?
”唐山長有些不解。
秦流西眯着眼,看着琴身上和顔岐山連着的一條若隐若現的因果線,道:“這就得問顔先生或是您的家人做過什麼了。
”
顔岐山一臉懵:“我什麼都沒做啊,這是我從拍賣行拍來的。
”
江文琉皺眉,道:“難道是拍賣行搗鬼,故意把這樣的東西拿出來害人?
”
秦流西:“……”
正悠哉悠哉地躺在閣樓上飲酒的封俢忽然頭皮收緊,心想要遭,難道自己偷酒被那小祖宗發現,正提刀趕來?
不然怎麼就感覺有人在罵他?
秦流西摸了一下鼻子,道:“九玄拍賣館不會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除非是沒發現,從他們那裡出來的東西,哪怕是從墓穴出來的,都會經過化煞才會拿出來,化不了,就會以符箓布下禁制,否則出了事,他們也會擔責。
”
江文琉看了她一眼,道:“看來少觀主很清楚這九玄拍賣館的行事風格。
”
秦流西淡笑:“我們清平觀也不是像從前宗門那般隐世不出,而是身處凡塵,我自然也是在人間暢通無阻的行走,自是見識過。
”
唐山長這時插話:“别扯遠了,還是先看看這琴吧,小西你剛才說仲清怎麼和這琴牽扯上了?
”
“凡事皆有因果,沾上了就會有一絲因果線勾連着,或人,或物,或生靈。
”秦流西說道:“而在我眼裡,顔先生就和這琴有一絲因果線連着,想來是和這琴或是琴裡的魂有什麼關系。
不如,請琴主人出來替我們解惑?
”
衆人:“?
”
秦流西拂過那朵火焰花,輕聲道:“您隻發出陰氣,也沒出來傷人,可見您心中有疑,聽了這麼久,不出來解了這疑慮麼?
”
唉。
唐山長幾人像是聽到了一聲哀怨的歎息,頓覺後脖子一麻,身邊陰風刮起,手臂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秦流西燃了一張符,手指掐訣,在他們眼前虛空劃過:“這是以牛眼淚浸染過才畫的見陰符,可以讓你們的眼睛暫時看到平常不能見的魂體。
”
幾人眼睛有些刺熱,泌出眼淚來,眨了眨眼,他們睜開,齊齊嗬了一聲,急退幾步。
本來放在桌上的古琴,緩緩現起一縷幽魂,一個穿着月白色長裙隻以一根緞帶松松綁着長發的女子。
也不知道是久不現身還是身在書院受其正氣影響的緣故,她的魂體極虛,像是一碰就會散的樣子,叫人看得不太真切。
可這也已經足夠讓幾個隻讀聖賢書而不語怪力亂神的讀書人驚秫了。
見了這一幕,從今以後他們都不會再說什麼子不語怪力亂神了,誰說誰自己打臉。
秦流西看她幹幹淨淨的,便畫了一張固魂符彈了過去,又從腰間的荷包裡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根根手指長的香。
“你怎麼還随身帶着香啊?
”顔岐山哆哆嗦嗦地問。
秦流西笑了笑沒答,自然是神棍的本事,掐指一算,會用得上了。
她問那女子:“你叫什麼?
”
許是固魂符起了作用,女子的魂實了一點,又看秦流西沒有惡意,便回了一句:“邰卿。
”
秦流西便點了香,把香祭給她。
邰卿收到這祭香,才覺肚子空空如也,下意識地就吸。
那一縷香被她看似緩卻快的動作吸進肚裡,把顔岐山他們看得目瞪口呆。
鬼吃香,就是這樣的嗎?
咕噜。
江文琉青着一張俊臉,抓着手臂,想要把雞皮疙瘩都按下去。
邰卿吃完一支香,露出餍足的飽腹感,那魂更瓷實了。
“這,這是什麼講究?
她怎麼就更實了?
”唐山長問。
秦流西道:“邰姑娘應該死後,魂就封在了琴裡,一直沒出現過,也就不曾進過食,我之前就說過,書院自帶着正氣,魂體若近,多半受影響,所以她的魂剛出來又受這氣運影響,便虛得快散了。
我給她化了一張固魂符,又祭了香,便是有了飽腹感,這魂就會瓷實些。
”
原來如此。
長見識了!
“邰卿。
”顔岐山喃喃念了一下這名字,道:“聽着有些耳熟。
”
邰卿看向他,眼神複雜,有着哀怨,懷念,旖旎和一絲憤怒怨恨。
在場的人一看這眼神,很聰明的悟了。
這是看渣男負心漢的哀怨眼神。
顔岐山看懂了,馬上表清白:“你别這樣看我,我不認識你啊。
”
邰卿生得很美,瓜子臉,秀眉如彎月,一雙眼睛清澈如秋水,櫻唇呈着豔色,身材纖細,有幾分羸弱美。
蒹霞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顔岐山腦子裡自動冒出這麼一個形容眼前美人的詩詞。
可蒼天在上,他真的不認識她啊。
邰卿蓮步輕邁,來到他跟前,擡手。
衣袖從她手腕滑下,真正的皓腕如霜雪,她想要撫摸顔岐山的臉,卻被他一躲,瞬間就蹿到了秦流西的身後。
邰卿的手僵在了半空,眼裡瞬間蓄滿了淚水,要落未落,看得人都想把她摟在懷裡好生呵護一番。
這下别說唐山長他們了,就連顔岐山自己都有些自責,腦子在飛快轉動,想着是不是年輕時惹下的風流債忘了還。
不然,對方這眼神,咋越看越像情人?
“你叫什麼?
”邰卿看過來問。
顔岐山:“大名顔岐山,字仲清,餘杭人士。
”
“顔?
顔從鶴是你什麼人呢?
”邰卿提起這個名字,渾身的氣質都有了些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