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576章 為報仇能自黑
腰骨連接尾椎,是人體極為重要的部位,稍有不察斷裂無法續骨,人也就廢了。
而孫禮勳的腰骨先斷了,又錯位續骨生長,這重新打斷再續骨,是需要極為精準的辯骨,把錯了的骨分離,再接上對的位置,這就很考大夫的技術。
所有人都沒想到秦流西會這麼幹脆利落,在孫禮勳毫無準備的時候,就已經把錯位的骨給斷開,動作之快,讓人都沒反應過來。
孫禮勳痛得渾身顫抖直冒冷汗,臉色慘白。
斷骨之痛,又是腰部,簡直遭了老罪。
孫二奶奶在一旁看着他這模樣,心中不忍,道:“忍着吧,痛一時總比站不起來強不是?
”
孫禮勳想說點什麼,但實在是痛得厲害,多講一個字都是費力,便咬着牙。
秦流西見狀就道:“痛?
痛就對了,你之前作天作地的,你媳婦都忍你,合該你痛一下。
不是隻有你辛苦難受,你的枕邊人看你失意,比你更難受。
”
孫禮勳:“……”
孫二奶奶想笑,眼眶卻有些紅。
秦流西讓取來那炒過的胡椒,拿起來在他腰部來回滾着。
“是的,少觀主,這胡椒有何講究?
”孫二奶奶好奇地問。
“不過是活皿化瘀,消腫的作用,那些藥膏也是這個功效,還加了些催使骨頭生長更快愈合的藥材。
今天開始,那個續骨丸每日午飯後吃一粒,湯藥是一日早晚各飲一碗。
”秦流西一邊解釋,手上動作不停。
孫二奶奶又問:“那大概要多久才能下地?
”
“那續骨丸吃完就能下地了。
”
孫二奶奶都記了下來。
秦流西看胡椒的溫度不怎麼燙了,這才取了藥膏抹在龍皿樹葉上,敷在斷骨處,又在腰上以幾塊木闆固定,再以紗布纏繞着。
孫二奶奶一直不明白這藥材上,怎麼還有這樣的薄木闆,也不知是何用途,現在看到了,忍不住問:“這木闆也能活皿化瘀嗎?
”
其餘的鐵打大夫并沒有這樣用的。
秦流西笑了。
“這是用以固定腰部骨頭不會再錯位生長,畢竟骨頭愈合是需要過程的,這個過程中,動作篇幅大了,會錯位,就像之前那般,固定了就會好些。
”秦流西道:“所以你們也不必去找那跌打大夫的麻煩,是不是接錯骨不好說,畢竟時日已久,有可能是自己作的。
”
孫禮勳心道,這就是要打落牙齒和皿吞了。
秦流西很快就把他的腰固定纏好,然後以巧勁把他翻轉躺平,拍了拍手:“好了,過幾日我會再來換一次藥,他就這麼躺着了,躺得累了,可以給他翻一下側身,以免生了褥瘡,不過動作得輕點。
去讓人熬湯藥吧,一會用過午膳,就可以吃那續骨丸。
”
“勞煩您了。
”孫二奶奶感激不已,又對孫禮勳道:“夫君,還不向少觀主道謝。
”
孫禮勳這腰都是麻的,可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秦流西這是出了大力,又想起之前口出狂言,便有些尴尬,拱手道:“多謝少觀主不計前嫌,妙手仁心。
”
秦流西:“不必謝,診金管夠就行。
至于不計前嫌?
我倒沒你想的大度,我已經報仇了。
”
“嗄?
”
秦流西充滿惡意地看着他道:“斷骨之痛很痛吧,這世間有一種藥叫麻沸散,用了就不會感到痛,就是沒有麻沸散,我給你以針戳個麻穴封個痛感也是可以的。
”
孫禮勳瞪大眼:你說的還是人話嗎?
有封痛感這樣的好手段為啥不對我用?
許是刺激不夠,秦流西繼續道:“至于為啥沒用,你不是說我沒毛沒長齊嗎?
其實我腦子也沒長齊,也就忘了可以給你封這痛感。
”
孫禮勳跟吞了屎一樣,有點無言以對。
論狠還是你狠,為了報複我,你還能自黑!
孫二奶奶噗嗤一笑,以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額頭:“該,叫你作,也就是家裡人慣着你,到了外邊,看誰能慣你?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見人就胡說八道,出言不遜。
我看還是少觀主下手輕了,該叫你記個狠的。
”
“這還不狠?
這是錐心的痛。
”孫禮勳叫屈。
“真痛得狠了,你哪有這麼快就能精神?
”孫二奶奶險些沒翻個大白眼,這個呆子。
孫禮勳愣了一下,好像真是這樣,斷骨時痛得眼淚都湧上來,生不如死的感覺,現在感覺卻是還好。
“我錯了還不行嗎?
”孫禮勳瞥了秦流西一眼,誠懇地道:“是我小看了你,對不住了。
”
秦流西哼笑。
孫夫人瞅着機會走進來,看此間事了,又問了好幾個問題,知道兒子不日就能好轉,拉着秦流西的手激動得不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表達這感激之情。
”
秦流西擡頭,雙眸微凝,淡笑道:“不必細說,二少奶奶應允的做足了便是。
”
孫二奶奶連忙說道:“少觀主請放心,答應給貴觀塑金身像,我定會做好的。
”
“我相信二少奶奶。
”秦流西又看向孫夫人,欲言又止。
孫夫人忙問:“大師可還有别的吩咐?
”
“夫人若離高堂近,不妨早日回去探望一二。
”
孫夫人一怔,有一絲不安。
一旁的蔺青瑛聽了這話,手臂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想起佟家的事了。
孫二奶奶試探地問道:“少觀主這話是?
”
秦流西輕聲道:“高堂高堂,孫夫人的母親也年事已高了。
”
孫夫人愕然,她母親已有七十有六了,近年身體開始往下坡走了。
她想到秦流西的身份,臉色頓時白了:“你是說家母她快……”
秦流西沒有回話。
蔺青瑛有些同情地看向孫夫人,聲音不高不低,道:“少觀主玄門五術皆有涉獵,相面便是其中一術。
”
孫夫人一個趔趄。
秦流西讓滕昭收好藥箱,約定了何時來換藥,便和蔺青瑛離開了孫家。
“少觀主,你剛才所言,是不是孫夫人她母親将不久于人世?
”蔺青瑛大膽問。
秦流西點頭:“快了。
”
蔺青瑛歎了一口氣,道:“子欲養而親不待最是傷感,希望孫夫人她還趕得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