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裡的飯局，就算是不歡而散了。

　　也許傑克馬也沒預料到，林楠和王常田會這麼“不識擡舉”，甚至林楠居然還“出言不遜”、“大放厥詞”。

　　所以，整場飯局下來，場上的氣氛異常微妙；

　　三人恰到好處的維持着一種另類的融洽，不冷不熱、不鹹不淡，好似拼桌的食客，談資甚多但又蜻蜓點水，盡是敷衍。

　　“馬董，土豆内部，股東之間是有專項條約的，即便是退出，股份也得優先出售給其他原始股東……這條路走不通。
”

　　在一名高級副總裁将林楠和王常田送出去後，有人在“風清揚”身邊提醒道。

　　“那就放開手腳幹吧，我相信優酷是可以出成績的。
正面搶占市場份額、壓制對方、進而打殘整個吞掉，也未嘗不可。

　　不過《唐人街探案》估計就得再等兩天了，今天定不下來，而且很多品牌方要求給他們留點時間。
”

　　幾分鐘後，林楠挂掉了蔣樰柔的電話，舒舒服服的躺在了沙發上。
他很期待這一次貼片廣告的最終價格。

　　“林導，保守估計，這次兩部電影的貼片廣告都能賣到上億……”

　　“林導，好久不見。
”

　　“《尋龍訣》的随片廣告這會兒還在争執，嶽總監在盯着但今天肯定能定下來。

　　林楠嘀咕着，怪不得華億這次會給《老炮兒》這部為“老流氓”、“老地痞”、“老混混”洗白的電影報名金馬呢，敢情是有“老關系”的原因！

　　“由國家電影局主辦，中宣、文化等多部門協辦，第16屆電影華表獎，今天正式開放報名渠道。
”

　　“行吧，不急。
建軍獻禮片，當然是建軍節開機比較好。
時間還早，慢慢籌備，慢慢找吧。
”

　　王常田歎了口氣，随即沉默了，因為他想到了“暫任”優酷董事長的古勇锵。

　　林楠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看着曹國炜那副滿意和高興的神态，他仍然說出了“但是”。

　　“啧啧啧……我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當面說教，告訴我什麼是全球視野，什麼是偉大的企業，什麼是時代格局！

　　“陳國副啊？
”

　　“但很形象不是麼？
你看看他們拿下的那些其他行業的公司，是不是都在日漸衰弱？
創始人和管理層團隊有好下場嗎？
”

　　“林導，《尋龍訣》的首映禮定在了本月25号。

　　烏而善導演帶隊，黃小明、黃博、曾梨、夏宇、熱巴他們已經在跑宣傳了；光線的發行團隊……”

　　“這，倒也是……被掃地出門的确實不少。
”

　　“據業内人士分析：以目前情況來看，土豆網不排除有多輪融資之可能，一衆資本方仍有入場機會。
”

　　“是的，阿裡是後來進場的，沒有林導早。
”曹國炜沒有好奇什麼，直接回答道。

　　“曹董，好久不見。
”

　　中影董事長是那麼好當的？
珍惜這兩部電影吧，以後大概率連合作……可能都沒了。

　　“中午時分，‘風清揚’做東，光線董事長王常田連同林楠導演二人赴約阿裡飯局，雙方疑似為土豆融資事宜……”

　　“土豆第二輪融資，微博可以進場。
”

　　韓三坪不想聽喇陪慷發牢騷了，果斷岔開話題，他今天過來就是交劇本初稿的。

　　“還笑，不許笑啊。
”

　　自9月1号開學至今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如今學期過半，他也得準備準備，回北電開課了。

　　不過咱們還是做好和阿裡文娛系公司正面幹仗的準備吧，今天這頓飯，算是徹底撕破臉皮了。
”

　　“韓董，你和健新導演當真不願意兼任這部電影的導演？
”

　　“嗯，明白。
可你說話也是不知道收斂，什麼敲骨吸髓、皿包都出來了，完全把阿裡形容成了一隻吸皿的巨型螞蟥。
”

　　……

　　劉姑娘瞪了過來，咬着牙強調道，模樣很是嬌憨。

　　“實在是精力有限，總策劃和藝術總監就夠我累的了，老黃也隻願意接監制的活兒，導演人選中影還是重新找吧。

　　林楠入股微博的時候，後者才剛剛成立，且有企鵝和搜狐兩家更強勢的對手，那會兒沒人看好新浪；

　　沒有握手，而是擁抱了一下。

　　但現在的土豆和當初的微博可不一樣，土豆是公認的優質潛力股，而且已經走到了融資這一步，兩者不可同日而語。

　　韓三坪聽着喇陪慷這番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

　　很顯然，曹國炜也明白林楠話裡的意思，土豆的股東們把股份看得很重；能勻出來一些給微博，那是要從光線、萬達、企鵝幾家巨頭手裡割肉的！

　　對于影視行業來說這麼多年了，大家還是頭一次見到林楠影業如此“積極”。

　　喇陪慷看到華表的新聞後，松了口氣。

　　《智取威虎山》是必定能拿到獎項的，中影自然有政績。

　　至于和曹國炜約好的晚上見面，林楠突然之間有點興趣乏乏了，前者要的無非是土豆融資那件事兒的說法罷了。

　　“自從三月份之後，他就再沒來過中影了。
即使是合作的兩部電影有工作要做，也隻是嶽軍打電話通知或者過來處理。
”

　　從頭到尾，他沒有一個字提到錢，但每個字都帶着錢味兒，就這居然還一副完全不在乎錢的姿态，錢隻是工具和負擔？
”

　　除了在公開場合、活動上碰個面，其餘時候兩人是電話聯系。

　　沒錯，現在已經是11月份了。

　　“林導，土豆的事情伱應該知道，微博是宣傳陣地，契合度很高的。
”

　　當初入股微博的時候，林楠将投票權全部委托給了曹國炜，所以他幾乎就是個挂名股東，不去那邊，因此見面的次數也少。

　　七點多，林楠再次從家裡出發。
因為曹國炜給他發了地址，想來前者應該是已經到了。

　　好家夥，林楠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臉嬌羞難為情且面泛紅霞的劉藝菲，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看什麼看，不準瞎想，我隻是說錯話了而已。
”

　　不能小看媒體的能耐，飯局結束不到半個小時，網上就有了報道，影視、金融和互聯網行業内也同樣傳開了。

　　既然答應了曹國炜，就不能失約；即便是在電話裡說清楚，也或多或少有點不尊重的意思，還是當面吧。

　　“林楠，我聽訊哥兒說今年金馬獎的評審團主席是陳國副導演，咱們真不用去？
畢竟之前給那邊的回複是時間上可能有沖突，要忙着拍《湄公河行動》，可現在已經殺青了呀。
”

　　之前不是扣帽子麼，那這次就做到全員去華表。
至于金雞？
羞辱也就羞辱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

　　“你沒聽出來嘛，他這是要當‘偉人’呢，阿裡的個人崇拜太瘋狂了。
但換句話說，别人也有這個實力不是麼？
”

　　……

　　其實這就是林楠不願意給微博太多股份的原因之一，微博這邊比土豆可複雜多了，除了他以外，股東全是互聯網資本和金融資本；

　　說完話，林楠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不過想到一個多月前林楠對金雞的極盡羞辱，業内也就能理解了。

　　“林楠影業發布公告，電影《智取威虎山》、《滾蛋吧！
腫瘤君》、《繡春刀2》、《大聖歸來》将報名角逐華表獎。
”

　　“但是微博可以拿到的股份，不會有企鵝這次多，在10%以下。
”

　　曹國炜等的就是林楠這句話，當即露出了笑容。

　　“我記得阿裡好像也是微博的股東？
”林楠笑着問了句。

　　按理說，他應該是高興的。
可實際上也僅僅隻是因為林楠影業報名了華表而松了口氣，全然提不起哪怕一絲高興的心情。

　　“呵呵，我可不管你在不在家吃飯，晚上回來睡覺就行。
”

　　但我要提醒一下，這些個大導演們怕是沒人願意接，上次林楠就當面拒絕了我。
”

　　“還是說說《建軍大業》的事情吧，劇本初稿已經有了，至于制作班底那些，你們自己定。
”

　　阿裡家大業大，最不缺錢，是優酷最堅實的後盾；土豆雖然市場份額占比多，但也才剛剛開始融資罷了，路還長着呢。
”

　　離開光線後，林楠接到了學校的電話。

　　劉藝菲回到家看到林楠後，立刻提醒道。
她和周訊在外面溜達了一圈，後者就說起了這件事兒。

　　與此同時，坐進車裡的林楠也正在和王常田吐槽呢。

　　“嗯，可以。
”林楠當即點頭。

　　“曹董，這隻是土豆的第一輪融資。
”

　　看着林楠一副非常嫌棄的表情，王常田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點着頭附和道：

　　宅在家裡，吹着中央空調，林楠聽着蔣樰柔的彙報。

　　“出力不讨好？
”

　　本月底，賀歲檔的大幕就将徹底拉開，一年中電影市場厮殺最慘烈的時刻即将到來，也是混戰的時候。

　　“嗯，可以。
”曹國炜點了點頭，很認真。

　　林楠話音一轉，很嚴肅地說道。

　　“是，他的确有這個實力和底氣，畢竟是如日中天的‘全民偶像’麼。

　　中影。

　　喇陪慷明白這個道理，拍好了不加分，拍爛了還得挨罵，這是獻禮片性質所決定的。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倆就别去那邊湊熱鬧了。
”

　　“你剛回來，我就又得準備準備出門了，晚飯依舊不在家吃。
”

　　“林導，那第二輪？
”

　　而傍晚這個時間，首都的交通不言而喻，堵車是必然的；

　　所以林楠在晚上八點半的時候才到了目的地，真就是約好了晚上見！

　　看得出來，曹國炜是以私人身份來的，因為他沒有帶高管，隻帶了随行的助手。

　　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對于土豆來說，企鵝比微博更重要，因為流量大于宣傳平台，這是毋庸置疑的；

　　老馬已然是不屑的口吻了，而幾個高管同樣傲慢：

　　“馬董放心，土豆遲早是我們大文娛計劃布局中的一份子，囊中之物。
”

　　而《尋龍訣》就是賀歲檔第一部下場厮殺的大片，也即是吹響賀歲檔戰争号角的電影——11月28号公映！

　　“我知道了，貼片廣告的事情怎麼樣了？
”

　　“多家品牌方于今天上午齊聚林楠影業，電影《尋龍訣》、《唐人街探案》随片廣告競拍，已然開始。
”

　　“我沒瞎想，就和你想的一樣而已，呵呵……”

　　最後最重要的原因就更不用多說了，土豆的潛力、價值和市場地位在那兒擺着，股份不能輕售，股東的增加更要慎重。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