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年下半年初，就開始張羅的《功夫之王》，終于有動靜了。
華億對外宣布，劇組已經開赴第一個拍攝地，随時準備開機。
公布出來的取景地點，光國内的就包括了戈壁沙漠、仙居瀑布、安吉竹海、永康方岩的梅花園。
這還不算橫店與武夷山、九寨溝等地。
國内大片拍過的地方，《功夫之王》幾乎全部囊括了。
劉姑娘發消息過來，她決定每到一個拍攝地點，就發一張自己的劇照給林楠，美其名曰見照如面。
每天半個小時的電話，不能少，除非是拍攝真的忙不過來。
林楠有想過，古裝片不好拍，但實際上了手，才懂古裝片那種累人程度。
尤其是這種需要吊威亞，有打鬥場面的。
“我這會兒就特别慶幸，讓你來劇組給我當副導演，否則我得累死。
”
林楠臉上帶着疲憊，對烏而善說道。
如果是他一個人指揮，原計劃時間内要拍完，身體絕對吃不消，肯定要延期。
現在加上了烏而善，林楠隻需要在前一天給他分派好任務，指明思路和要求就行。
烏而善可以按着劇本和分鏡頭，幫林楠分擔至少兩成的工作量。
“林導客氣了，還要多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上手這種大制作的商業片，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林楠看了看烏而善，對方說的很真誠，是真心話。
再次開拍，梅亭飾演的佩蓉為王生按着背，後者赤裸着上身。
兩人交談着關于龐勇的話題。
“小明哥，接下來的戲，你可得把持住啊，哈哈……”
林楠開口說道，在場的無論是演員還是幕後，都跟着笑起來。
因為接下來的是親熱戲，但鏡頭不多，春秋筆法。
王生驚醒，夢裡佩蓉那張臉突然變成了小唯。
“林導，我可是個成熟的演員，穩得住。
”
“伱穩得住，那豈不是說我沒有魅力？
”梅亭打趣道。
“哈哈，拍戲而已，幾位女士都很漂亮。
”黃小明急忙改口。
玩笑了一陣子，接着開工。
胡戈飾演的蜥蜴精，端着木盒子，出現在了小唯的房間。
周訊此時雙腿合攏，側坐在古筝之前，一手撐着地，顯得嬌媚。
“咔。
”
“老胡，這個角色，怎麼說呢，很賤。
他喜歡小唯，甘願付出所有，甚至看着喜歡的女妖去勾引另一個男人，他還能去幫着小唯殺情敵。
這種心态你懂不懂？
”
胡戈愣愣地點點頭。
林楠拍着自己的額頭。
“你出現看到她的第一眼，眼神裡要是帶着蜜的那種。
仿佛……我想想啊，對了，仿佛狗見了主人……”
這話不好聽，但大家都知道，林楠肯定不是在罵人，而是在教戲。
“林導，比喻的很好。
”
周訊也點頭給了肯定。
劇組其他人停下休息，胡戈在琢磨林楠剛剛那幾句話。
舒倡溜到了林楠邊上。
“什麼事兒？
”
“沒什麼事兒。
就是你剛剛說的那個，眼裡帶蜜的眼神，我好像見過好多次。
”
“在哪兒？
”
“你和茜茜每次都這樣，雞皮疙瘩呀，嘿嘿……”
舒倡說完，不待林楠反應就跑開了。
林楠看着遠處，一臉得逞模樣的舒倡，說道：“後面，拍你那部分戲的時候，咱再說。
”
“啊？
我錯了……”
……
《畫皮》的拍攝，完全按着事先的進度計劃在走，如果不出意外，可以在六月份殺青，甚至提前。
今年的戛納電影節，注定了很隆重，畢竟是六十周年。
其官網公布了面向全世界的、拟訂邀請的嘉賓名單。
林楠赫然在列，和鞏利等人并排。
“導演，你去不去呀？
”
“不去。
”
邀請函都收到了，在林楠公司，如果《畫皮》沒開工，他可能還真會去轉轉。
這會兒，肯定不行。
“大家認真拍戲吧，為了和你們在一起工作，我可是推掉了戛納的邀請呢。
”林楠做出一副痛心的表情。
“你是心疼錢吧？
如果你去了戛納，劇組可不得停工，哈哈……”
周訊等人，無情地拆穿了林楠的心思。
《圖雅婚事》被迫下畫了，因為票房到了540萬後，完全不動了，每天連一萬塊都增長不到。
這應該算是最丢面子的獲獎電影了。
反觀《活埋》，正常下映，報收3600萬。
中影這波賺大了。
劉藝菲把她在《功夫之王》裡的現代造型發給了林楠。
“哈哈，她怎麼跟個太妹一樣啊？
”
舒倡偷瞄了一眼，就笑個不停。
林楠也不得不承認，這個造型真就不咋樣，也不知道哪兒請的造型師，該扣工資。
沒兩天，港島金像獎舉行了頒獎典禮。
這算是林楠第一次，和港島的電影節有交集。
《石頭》拿到了最佳編劇，甯皓上台代領的獎。
下來後，一群港島記者就圍住了甯皓，詢問他林楠是不是有意不來領獎的。
“林導在拍《畫皮》呢，走不開。
大家不要多想，戛納六十周年的邀請，他也一樣拒絕了。
”
當天晚上，林楠在劇組就看到了網上的報道。
“内地導演，疑似諷刺港島金像獎比不上戛納電影節……”
“内地大導，輕視金像獎。
”
……
甯皓和林楠，就這樣被挂在了新聞上。
好多網友都在嘲諷港媒。
“尼瑪，本來就比不上戛納好吧，要點臉……”
“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
林楠也是無語，這都能把自己殃及到。
“那邊本來就是這樣，即使給你獎，也有一種高高在上施舍的感覺，我都經曆過，更何況你這種人都不去的，他們肯定是覺得你不給面子。
”
周訊說出了自己的經驗。
“内心戲真足！
”林楠吐槽道。
不管外面新聞怎麼寫，林楠通通沒理會。
……
舒倡面黃肌瘦、一身破破爛爛的裝扮，出現在鏡頭内。
和焦恩駿扮演的龐勇，在客棧相遇。
梅亭飾演的佩蓉，也來到了客棧，三人坐在了一張桌子上。
“咔。
”
“倡倡，你隻是個看熱鬧的，在她說懷疑家裡來了個妖怪前，你主要是在吃，而不是在聽，這句話之後，你才有神情狀态的改變。
再來一次。
”
……
戛納公布了主競賽單元的入圍名單。
中影選送的六部電影，還有通過英黃渠道過去的《太陽照常升起》，七部電影全軍覆沒。
也即是，七個大導演全軍覆沒。
……
整個《畫皮》電影，拍攝過程最貴的一場戲來了。
那就是周訊飾演的小唯，換皮這一幕。
不是特效，而是看上去和皮沒有任何區别的進口材料。
“訊姐，你可悠着點啊。
”
林楠看着周訊，這會兒對方臉上，包括脖子和耳後，其實都是有一層類似皮膚顔色的材料。
貴有貴的好處，那就是看起來完全沒有破綻，和真皮膚一模一樣。
“有這麼誇張麼？
”
馬上就開拍了，周訊忍不住問了句。
“你臉上這套東西，幾十萬近百萬刀呢，咱們劇組存貨可不多。
”
林楠小心翼翼地說道。
周訊一動不動，“這麼貴啊？
那趕緊拍吧……”
林楠揮揮手，工作人員，迅速地布置現場，機器燈光就位。
“撕扯的時候，注意節奏啊。
”
“沒問題的，相信姐。
”周訊做了個OK的手勢。
“action！
”
銅鏡前，狐妖小唯，硬生生将臉部自下颚位置起的‘皮膚’揭起，慢慢地撕裂開來，全部撕下……
梅亭飾演的佩蓉，很自然地表現出驚吓、恐慌，但被一番威脅後，依舊表現的若無其事，出現在衆人眼前。
“咔。
”
“畫皮撕開後，顯露出來的景象，需要後面用特效來做。
不過梅亭師姐，你無實物的表演，真的很棒。
”
林楠贊了一句。
“謝謝林導誇獎。
”
……
大學生電影節閉幕式。
甯皓拿到了自己的第二座最佳導演獎杯，第一次也是這裡。
發表感言時，還特意感謝了林楠對他的支持。
“唉，慢慢來吧。
我就想要一座有點含金量的，怎麼就這麼難呢！
你的銀熊我不敢想，最少給我個百花也行呀……”
甯皓給林楠打電話訴苦。
正事兒說完後，就開始八卦。
什麼高媛媛插足夏宇袁荃、賈章科出席戛納短視頻單元主席、馮導白癜風嚴重……
林楠實在受不了，都懷疑這家夥今天是不是喝了：“得得得，我有點事兒就不跟你聊了啊，挂了。
”
挂電話之際，還聽到那邊邢艾那在吼：“趕緊回房，你以為在衛生間能躲一晚上……”
林楠恍然大悟！
“好家夥，原來是躲債呢。
”
……
《赤壁》磕磕絆絆地開機了，吸引了整個行業的目光。
林楠不知道各個投資方又墊了多少資金，但這麼大的盤子，開機卻是異常低調，就很匪夷所思。
中影一貫的大手筆，大宣傳，這次完全沒有看到。
林楠還向駐紮劇組的中影工作人員打聽了下。
自從陳可欣的草帽事件後，《畫皮》劇組就多了中影的監制。
用來人的話說，“自己人就全當走流程了，港島那群貨太黑了。
”
“林導，入你耳就别外傳了。
”
“你說。
”
“這片子已經是硬着頭皮往下在拍。
拍了，最多是票房失利，電影本就是高風險産業；
可不拍，前面的錢就全打水漂了，那是資産流……”
“打住，我今天什麼也沒問。
”
林楠說完，轉身就走遠了，不帶回頭的。
我看看，今天能不能加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