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首映第一天，幾乎看不到丁點兒負面消息。
第二天，張一謀的《千裡走單騎》跟着上映。
國内最頂尖的兩位大導演，開始了正面競争，觀衆興奮了。
《時空遊輪》劇組，拍戲間隙，演員們都在讨論昨天看的《無極》。
“我不知道普通觀衆看不看的懂，反正我覺得沒意思。
”
陳明皓毫不掩飾地說道。
林楠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一疊報紙，上面還散發着油墨味。
“觀衆看不看的懂，這不就有信兒了嗎？
”
林楠甩了甩手中的日報。
“我看看。
”
幾個主演圍了過來。
幾份報紙瞬間被大家分幹淨了。
“啧啧，瞧這說的多好：每句話都似乎充滿了哲理，‘莎比式對白’，一個字：傻！
四個字：故弄玄虛！
沒有高潮，沒有感動，如果有感動也隻是感動了主創者自己……，哈哈，笑死我了，這都市報這麼敢寫嗎？
”
田羽拍着大腿，笑得不能自已。
“影評人寫的倒是委婉：氣勢宏大、奪人耳目，看得出來幾個億的錢是怎麼燒掉的，雖然陳導盡心盡力地在追求完美，但不可否認《無極》的劇情是失控的，情節上沒有輕重緩急，表演上過于浮誇表象……”
顔丹辰念這段的時候，林楠愣了下，連影評人都忍不住吐槽了嘛？
按理說這些人應該和老陳站的比較近呀！
“普通觀衆怎麼說，有沒有報道呢？
”顔丹辰曾梨問道。
“有，都說看的無聊，空洞。
不過一些好玩搞笑的台詞倒是記下了，像什麼：你毀了我做一個好人的機會……”
朱娅文邊念邊笑，其他工作人員也大都去看了電影，本來就是從事這個行業的，起碼的判斷能力肯定比普通人強，這會兒都挺認可這些報道的。
……
中影，韓三坪看着桌上一摞報紙，還有網上新出來的那些負面聲音，情緒有些煩躁。
剛剛陳虹來了趟集團，希望中影能出面，幹預一下媒體的聲音。
可這怎麼幹預，傳統紙媒和互聯網媒體的報道從沒有如此統一過，都是看衰、諷刺《無極》的。
紙媒還好辦，互聯網上的怎麼管，各種貼吧、博客，根本處理不了，删帖子都趕不上别人發帖的速度和數量。
韓三坪鐵青着臉，輿論對票房走勢的影響有多大，猜都能猜到。
當初他力排衆議，由中影全額投資了《無極》，那會兒有多信誓旦旦，這會可能就要面臨多少非議。
“日票房如何？
”韓三坪問道。
“近兩千萬，比首日還高些。
”秘書說道。
韓三坪輕點頭，“沒事了，你出去吧。
”
《無極》的貼片廣告賣了不少錢，其中首席贊助商康佳更是額外掏了三千萬來幫着電影捆綁宣傳。
即使有貼片廣告的收入，韓三坪這會都對回本不抱希望了，3.5億的投資呢，除非老陳這波真能直達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在榮譽上彌補票房。
“陳師兄，剛才那個鏡頭，我們保一條，再來一遍。
”
“沒問題。
”
林楠繼續電影的收尾，拒絕了幾個探班媒體要采訪他對《無極》是何看法的請求，這不是給自己挖坑麼。
業内人士這次很有默契的集體沉默，媒體根本撬不開這些人的嘴，隻有廣大網友和觀衆樂此不疲地模仿并嘲諷着裡面的台詞。
林楠盯着鏡頭裡的曾梨，幹淨利落地殺害了男一，拖到甲闆上，轉過身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标……
“咔。
梨姐，休息會，拖着陳師兄挺費力的吧，呵呵。
”
“哈哈，估計是挺費力的。
”田羽笑道。
陳明皓收拾起身，“這不才顯得女主身手矯健麼，要不然一個女的憑什麼把其他人都幹掉了呢。
”
“說的有道理。
”
連曾梨也笑着贊同陳明皓的話。
“歇會，咱們現在不缺時間。
”林楠好意說道。
《無極》依舊在破着票房記錄，單日票房記錄也被破了，就是不知道首周末能沖到多少，但破紀錄肯定是沒問題的。
另一邊，張一謀的《千裡走單騎》觀影反饋，也馬上要出來了。
……
陳恺歌面帶寒霜，看着面前的簡訊。
同樣是北電出身的大導，學院這次對《無極》少有聲援，或者說象征性地支持了下，而對《千裡走單騎》卻是一點不吝啬褒揚。
北電好些老教授都發聲了，“這是張一謀的回歸之作，并不是說他拍商業片有什麼不對，而是說這部電影完全達到了他以前文藝片所達到的高度。
”
他抓着報紙的手輕抖，手背上有青筋鼓起。
《黃土地》、《孩子王》、《邊走邊唱》，《霸王别姬》……，一路走來，除了榮譽就是榮譽，他沉浸于家世和榮譽。
陳恺歌猛地撇下報紙，“我花了三年時間，嘔心瀝皿的作品，普通人哪裡明白……”
片場，大家看着《無極》的數據滿臉不可思議。
“我知道這是大片，但它這票房也太兇了吧，首周末、四天時間就拿下七千五百萬票房，這還是内地！
口碑不都差成那樣了嗎？
”
“林導，您第一部電影，還沒人家兩天的票房多吧，我記得？
”
田羽打趣道，這段時間混熟了，開玩笑也肆意了些。
“哈哈，林導，删減他戲份……”
陳明皓笑着出主意，邊上一群看熱鬧的。
“哎呀呀，是我不會說話，該打該打。
”
林楠笑着搖頭，沒有在意，别人這是積攢了二十年的名聲換來的，兩三天的差評，雖然是大範圍的，但還影響不到總體票房的走勢，估計還得再發酵兩三天。
“要是你們沒去看，光聽别人評價恺歌導演的新戲很爛，伱們信不信呢？
”
林楠問了句。
陳明皓和田羽等人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笑道：“我肯定得去電影院看看，自己判斷，國際大導演的公信力在那兒呢。
”
“這也就是目前票房依舊快速增長的原因。
”
……
大洋對岸，《地心曆險記》劇組完全采用數字3D技術制作，龐大的綠幕攝影棚裡，工作人員忙活不斷，劉藝菲按照導演的要求，拍完了最後一段。
湯姆是個合格的代理人，劉藝菲進入劇組期間，他就時不時來看看。
為林楠工作可比其他業務省心省力的多，而且報酬不菲。
他都考慮好了，要是林楠決定在這邊開公司或工作室，他立馬去給林楠工作。
眼前這個東方面孔的女孩，林楠特意囑咐過，讓湯姆照看好，精明如他，已經在猜測這兩人的關系了，好像不是親戚，那就是情侶了？
“Crystal，恭喜你殺青，要不要給我老闆說一下這個好消息呢？
”
劉藝菲搖搖頭，“湯姆，不要告訴他。
”
劉藝菲面帶微笑，看着眼前這個胖子，“湯姆，我要回酒店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見。
”
“好的，Crystal，我有預感，你會成為我的老闆娘。
”
“湯姆，你話真多。
”
沒有理會小女孩的害羞，湯姆繼續說道：“作為朋友，Crystal，我要好意提醒你，我在好萊塢也混了好些年了，圈子裡有太多的妖豔賤貨，會盯着那些肥肉，想來你們那邊也一樣，而林楠太年輕了，他就是很肥很肥的那種肥肉，你懂我的意思吧？
”
湯姆對眼前這個姑娘印象很好，所以不免多嘴道。
劉藝菲認真地點着頭，“謝謝你，湯姆。
”
“不用謝，你讓他給我漲薪水就好。
”湯姆笑道。
“那你得自己去和他說。
”劉藝菲笑了笑。
帶着心事，劉藝菲回到後台，劉母和助理正在等着她。
卸妝、換衣服，三人回到了酒店。
在這邊呆了一個多月了，本來說是先适應劇組的，可最後神奇地提前開機了，劉藝菲每天就是劇組、酒店兩點一線，休息時會關注國内的消息。
“媽媽，護照那些在哪裡呢？
”
梳洗好的劉藝菲，看上去青春靓麗，像個精緻公主。
“怎麼問起這個了，就在最裡面那個箱子裡，對了，電影快拍完了吧？
”
劉母順嘴又問了句，她一直沒問過女兒劇組的進度，也是從工作人員零星的交談中，聽到電影快結束了。
劉藝菲眼裡閃過一絲狡黠，“還有幾天呢。
”
“哦，那還挺快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
……
《無極》的票房增長，在一片罵聲中迅速減緩，從單日近兩千萬，衰減到一千萬出頭，媒體看衰的聲音慢慢變多，不再僅限于觀衆和網民。
韓三坪這幾日是真的上火，沒有人來分擔壓力，當初是他喊着大力支持《無極》的，甚至霸道地讓中影獨家出品，以至于現在注定皿虧的結果隻能中影一家承受。
集團會議上，已經有人提出了這個問題，好在拍電影本來就是在賭，他也弄出了好多盈利的項目，想混過眼前這關還是不難的，隻是偌大的窟窿得找補找補。
由韓三坪主持的投資不少，這會兒就得指望這些項目了。
“去問下進度，我經手的那些電影投資。
”韓三坪吩咐道。
“是，韓總。
”
……
劉曉麗看着女兒桌上的紙條，臉色陰沉。
“死丫頭，翅膀硬了，連招呼都不打，就留張條子……”
突然想起了什麼，劉母急忙翻開存放護照的行李箱，果然，劉藝菲拿走了自己的護照。
稍微冷靜了下心情，劉母坐在床邊，笑得有些無奈。
“真是長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這性格和我年輕那會兒真像啊。
你要去和我說就是了，我會不同意？
還一個人……”
說着說着，劉母也不自覺地笑了，知母莫若女！
劉曉麗一邊翻找着手機号碼，一邊安排助理準備買機票。
為盟主：哈哈我來也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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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鞠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