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他手臂蜿蜒曲折的青色皿管,鼓跳到迸裂。
連城以為他要動手,感受他快要炸裂的兇膛,輾軋着她,一下又一下硬邦邦瀕臨極限。
卻放她躺下,拇指粗粝的指腹擦過她唇上嫣紅,拉好被子。
盯着她,一步步後退,拉門離開。
腳步聲遠去,消失在門口的一霎。
是梁文菲聲振屋瓦的尖叫。
“哥哥,你怎麼在連城房間?
”
連城蓦地坐起。
作為一個清楚梁文菲殺傷力的過來人,連城的經驗就是梁文菲别來。
這一聲,要說不是給二樓梁父梁母報警,連城不僅改姓,還改名,叫智障。
..................
“你看見了?
”
梁朝肅立在走廊與樓梯交界口,英挺的五官半隐匿在陰影中,一片晦沉。
梁文菲剛走下樓梯轉角處,聞言撐着扶手探頭往他身後看,“哥哥,你這個方向就是連城的房間。
”
梁朝肅靜靜盯着她,疏離冷冽,像籠罩在漫天大霧裡鋒利的尖刀。
在燈光朦胧深處,顯得格外有震懾感。
梁文菲畏懼他,讪讪垂下眼。
梁父梁母也走到二樓樓梯口。
梁母披着睡袍,目含驚疑,“朝肅,你在做什麼?
”
梁朝肅敷衍,“有事,先走了。
”
梁母眉頭一蹙,當即冷聲叫住他,“有什麼事?
”
梁朝肅仰頭,面無表情看向梁父,"父親,這個家是不是永無甯日?
"
他目光寂然的,樓梯瀑布式懸吊的水晶燈亮光璀璨,折射出他眼底又恍惚波濤叢生,怒,恨,躁,晦,悲澀,痛沉,黯淡,消極......
太多了,多到遠超出一個人情緒承載的極限。
密密麻麻,真真切切,活生生毀滅成灰,又統統歸于極黑的靜默。
梁母心頭一跳,止不住莫名的慌意,來自一個母親的第六感,卻找不到現實的依托,不上不下,在肺腑浮躁成空中樓閣。
想它落地,又怕它落地。
她退讓萌生,“怎麼會,你是——怎麼了?
”
梁朝肅隻看梁父,“是不是?
”
梁父攙扶有些顫軟的梁母,隔着一層樓的高度,視線穿過稀薄空氣,與他相觸,“你想安甯,自然安甯。
”
梁朝肅轉身離開。
梁母看着他寬闊背影消失在門口。
濃夜漆黑的凜冬寒風,吹動他身上單薄襯衣,獵獵如風,從模糊到徹底看不清,看不見,消失了。
梁文菲縮手縮腳上樓,立在梁母身邊,“媽媽,哥哥是不是生我氣了?
”
梁母唇角的笑,勉強又僵硬,“菲菲,你真的看到你哥哥在連城房間嗎?
”
樓下。
連城握緊門把手,手心一股黏潮的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