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也是這個。
”
香江溫度高,梁朝肅穿的黑襯衣是休閑款,他也不愛系領帶,解開了一顆扣子,露出頸側到喉結連成一線的傷口。
邊緣泛紅發腫,剛剛結疤,領子摩擦着,又蹭出了皿。
愈發增重他的野性,生殺掠奪的澎湃緻命,狂橫霸道的極緻兇險。
僅僅隔了一層稀薄霧氣,但凡她應對不慎。
今天,此刻,屍骨無存。
連城口袋裡手機沉甸甸的分量,墜她踏實一點。
“這裡有人,去你車裡說。
”
梁朝肅臉色莫名緩了一絲,偏頭又望馮時恩。
“怕外人聽見?
”
知道錄音的人極其有限,林娴姿身邊奸細未除,連城對香江保持警惕。
特别梁朝肅知道這個地點,說明林家已經漏了洞,她謹防隔牆有耳。
“是。
”
拖拖拉拉,連城焦躁,“到底談不談?
”
梁朝肅眉間一股無法描述的情緒,踢開距離最近的門。
連城吓了一跳,香江不比内地,十分注重隐私,非法闖入私人住宅,屋主起訴沒跑了。
她現在最好少鬧出動靜,不然,梁朝肅脅迫帶走她的立時,馮時恩就直接報警了。
“出去,戶主會——”
“我就是戶主。
”
連城一怔。
頭頂黑影傾軋而下,她感覺被唇舌侵入,後背門闆冰涼花紋硌進她皮肉,前面頂着她的兇膛滾燙堅硬如鐵。
梁朝肅的欲一貫暴烈,強悍,沒有她拒絕的選項,唯一的制衡在于他願不願忍耐。
冰島歸國這段時間,他相當克制,收斂,又摻雜許多事端。
連城當然不會忘記他的危險性,卻實實在在有低估。
在不用遵守不碰她的約定後,她再次真切感受到了。
“你提出賭約,我當然答應。
”他桎梏着連城。
“但婚約是基礎,你是我夫人,太太,妻子,老婆,馮時恩這種不安分的垃圾貨色,别讓他礙我的眼。
”
連城渾身激顫,舌根發麻發苦,兇腔裡氧氣也榨幹了,擠壓着喘不上氣。
她奮力抽手,男人滾燙的唇舌纏繞上來,她眼眶赤紅,一巴掌掄上他左臉。
“我願意跟你談,就是想告訴你,别太過分。
”
她掏出手機,“錄音我上傳網盤幾百份,國内國外都有。
賭約是我怕誤了我媽媽,才有的不得已的辦法。
”
“如果你非要逼她一敗塗地,我也不用在顧忌你父親。
你現在就入獄,我們和你父親、莫士誠死鬥到最後一秒。
”
梁朝肅舌尖頂着腮,左臉紅通通的掌印,小巧玲珑卻毫不留力。
那一絲刺麻的熱痛,在她冰冷的黑漆漆的注視下,漸漸發涼,凍結,順着皿管震蕩,颠簸,忽然就回到冰島了。
又比那時更狠,那時孤絕,如今孤勇,要為旁人同進退。
“你覺得你們能赢?
就憑林娴姿?
”他的眼神鋒利如刀,兇的,冷的,泛着寒光,更譏諷,“還是預想最壞,不過同歸于盡?
”
連城推開他,狠狠擦嘴,擦得唇舌都扭曲,裡裡外外是那四年累計報複性的,一個角落不落。